第十五章 漏网之鱼(1/2)
巴老头叫道:“你别以为这些话能骗得了我!”
“我爹善使刀,年轻时曾得老阁主提点,在长江之畔击杀皖北十六盗,由此,‘寒江刀’之名大盛,和羽灵箭李珍、瘦书生方翰、催命判官陶开,并称还霄四杰。”她一边说,一边向谢清泉道歉:爹爹,娘亲,对不起了,女儿这是为了救人。
“哼,寒江刀成名的故事,淮河以南的说书人都讲过,你知道也不稀奇。”
“我爹出名后,陆续来了许多人登门拜帖,说要与他一比刀法,却被我爹婉拒。那些人伤了面子,便说寒江刀目中无人,为人傲慢,直到三年后,我爹才开始接受比武。只是他们不知道,我爹虽然胜了皖北十六盗,却在那一役中上了手少阳三焦经,养了两年多,方才好转。自此后,寒江刀法中的‘顺水推舟’‘拔云见日’两招少在江湖上出现,也是此因。”
一路走来,俞庄和她说了不少还霄阁秘闻。寒江刀成名后,确是谢绝了许多慕名而来的武林人士拜访,但其中原因,连俞庄也不甚清楚。手少阳三焦经受伤一节,却是俞庄自己的经历。谢悠将两段旧事和凑拼接,虚虚实实,教巴老头难以分辨,他虽然惊疑,但已经信了大半。
“她跟你非亲非故,你干什么定要救她?”
她摇了摇头,“反正我的家人都不在了,左右不过是个死,阿玲不一样,她还有家人。”
巴老头冷笑,原来是个满口仁义的傻子。他想:“这女孩儿既能了解寒江刀受伤秘事,自露寒江刀其短,即使不是他女儿,也与还霄阁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她的用处,绝对比自己手中半死不活的病娃娃大得多。那姓宋的好生厉害,就算老大能在他手下撑上七**十招,说不定在第九十一招上就会落败,要是他婆娘回来,联手去打老大,那我抓她还有什么意义?倒是这个葛钧女儿,可以利用利用,去勒索一下还霄阁,老巴头后辈子不愁,再也不用受殷卓的鸟气!”
殷卓御下甚严,性格阴晴不定,手下早有微词,只是惧于殷卓武功,不敢稍稍露出一点苗头。而巴老头又是个利益至上的主儿,眼下见老大形势不利,自然要先为自己打算。
巴老头对谢悠喊道:“你一个人过来。”
谢悠往前走了一段,殷卓忍不住叫骂道:“你没带脑子不是,这女孩被我关了一夜,拿她亲朋性命做威胁都不肯多说一句,现在自承身份,定然有所图谋,你还叫她过去!你是医人医傻了吧!”
“对不住了,老大,我也要为自己的下半生谋划,我脑筋清楚得很,没理由送上门的肥羊不要。”
“你!”殷卓气急,左手轻摇,运出一招蕴含阴寒劲力的绵掌,右手捻住两枚弹丸,屈指一弹,两枚弹丸分别向谢悠、阿玲二人疾射而去。他距离阿玲较远,谢悠较近,但手中弹丸却是同时冲到谢悠与阿玲一丈距离前,此等手劲射法,世上少有人匹。
巴老头眼见殷卓出手,自是又惊又怒。他深知殷卓暗器功夫高明,自己绝非敌手,第一反应便是将身前的阿玲推出,挡在身前。
情势危急间,宋谈飞到先前那倒地大汉身边,将他们的长剑掷了出去,只听“叮当”两声,长剑与弹丸相撞,迸出几点火星。
宋谈见殷卓竟对两个人小女孩下此狠手,怒气上涨,撤步撩剑,暗运真气,手指在长剑上弹了两响,声音传到殷卓耳里,忽然教他生出一阵恶心烦闷之感。宋谈趁他调息之时,运作体内真气,放声长啸,啸声蕴含了宋谈身上二十多年内功,极具威力。殷卓被震得身形不稳,连向后翻了三个跟斗才站住身子。哪知此刻啸声余力未消,犹如浪潮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连冲击之下,殷卓不由自主后坐在地。
宋谈挽了个剑花,飞身刺向殷卓。殷卓内息未定,宋谈一剑袭来,他双掌翻转,使出一招“岭南式”,数枚织女寒星梭从袖中射出,如天罗地网般笼罩宋谈。
巴老头躲到阿玲身后时,阿玲觉得自己脖颈上的钳制一松,顺势咬住了巴老头的左手手背,满心只想着,这样巴老头就没办法再掐自己了。
宋谈掷出的长剑落在谢悠脚边,谢悠此时不及思考,捞起长剑,向巴老头胸前刺去。
巴老头当然没将谢悠这一剑放在眼里,他右掌成爪,欲要抓剑,正在这时,一人飞身至前,左手轻拂过巴老头胸前,瞬间封住了巴老头几大要穴。她身法指法中,潇洒出尘更有三分醉,仿佛是一个沾染了酒意的美人,在笑语轻嗔。这人正是文三娘。
从殷卓射弹丸、宋谈掷剑、谢悠刺剑再到文三娘点穴,不过几个眨眼之间,却似过了好久好久。谢悠喘着粗气,一手持剑,一手扶住已经吓瘫身子的阿玲。“我、我、我……”
“你别说话,等下我带你去找大夫。”
“姐姐,我、我帮你把你的玉镯……这是你的……还给你。”阿玲句不成句,但谢悠已经听懂了她的意思,这镯子定然是阿玲被巴老头掳走时,从他身上偷过来的。
谢悠手掌微颤,接住了玉镯,“你……何苦……”
这时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当先一人膀阔腰圆,握着一根长木棒,便是俞庄。后面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书生,身穿碧绿长衫,头戴黑纱幞头,儒雅端正,正吃力的跟上俞庄的步子。
俞庄冲文三娘略一抱拳:“火势扑灭一半了,我和李兄担心你们,先赶来了。”
谢悠这才发觉,俞叔叔他们原来是从后院方向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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