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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寒夜客来茶当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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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天色全黑,谢悠使出衡山派独门轻功“回雁九转”,悄无生息地落到房梁之上。凝神细看间,她发现院子右手边的房门前站了两个彪形大汉,房门里透出亮光。谢悠心思一动,趁着夜色,俯身过去,小心翼翼地起开了两块房上瓦片,向下查看。

只见房中两人一站一坐,她对比了两人的身形相貌,坐着的年轻人瞧来像是宋依人口中描述的武功高强的男子。

房中的中年白衫男子走来走去,口中喃喃不停,椅子上的年轻人看得急了,不耐道:“胡舵主,你能不能停下来?不就是抓错人了吗,我去跟堂主请罪便是了,你走个不停,说个不停,真是让人心烦意乱。”

“罗兄弟,我可是在着急小姐的事!”

“我也着急,但你走来走去能走出结果吗?胡舵主,你一向足智多谋,这次也给大家出出主意,想想小姐到底去了哪里。”

“你以为我不愿为堂主分担,我这不是在想主意么!你抓来的那两个年轻人,我跟他们会过面,你猜我从他们口中套出了什么?”

谢悠初闻消息,知道他们抓错了人,心中一喜,又听到他们似乎另有隐情,便没有立即出来表明身份,而是继续听下去。

胡舵主道:“嘿嘿,你可知今日是庐州双鹤门童大川的八十大寿,他要在寿宴上金盆洗手,宣布下一任的门主人选。”

“这有什么了,他童大川两个儿子,大儿子童渊武功平平,才干倒是过得去,二儿子童涣样样不成器,其他弟子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童大川自己武功厉害,却不会教人,这门主之位嘛,多半是给大儿子了。不过他们江南武林的门派,谁做门主,哪里轮得到我们关心。”言辞中,似乎对双鹤门不以为意。

胡舵主点点头,说道:“童大川这回是把寿礼、传位两件大事合在一起办,十分隆重,因此广邀南宋武林群雄齐聚双鹤门,可是谁知,瞬息之间,双鹤门上下连同各大门派做客的武林人士,全都不见了。”

那姓罗的年轻人大叫道:“竟有此事,你说的是真的?”

“这还能有假,我骗你作甚。”

这时,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什么真真假假,你们在争执何事?”

房门忽然被人打开,四个劲装大汉当先进入,站立两侧。随后走进两个男子,两人一先一后,当先的那人身穿金色披风,头戴兜帽,进得屋来,除下黑皮手套,甩到旁边一个大汉手中。后面那人身材魁梧,长相与姓罗的年轻人有几分相似。谢悠推测这两人可能是兄弟。

姓罗的年轻人立时起身,和胡舵主同时向身穿金色披风的男子行礼。那人走到首座坐下,摘下兜帽,背对着谢悠。他打了个手势,胡舵主、罗姓年轻人,和跟在他后面的男子同时坐在下首,接着他开口道:“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

谢悠听出,这人就是在门外问话的人,此时听得清了,只觉他声音似冰,黑夜之中,听来更添三分寒意。

胡舵主道:“回禀堂主,白天时候罗朗兄弟奉您的命令寻人,只不过生了误会,抓错了人。”

那堂主冷笑一声:“只不过?抓错人这么大的事,胡舵主竟用‘只不过’三个字轻描淡写地揭过去,那在你眼中,什么事才要紧?”

胡舵主惊出一身冷汗,当即跪在地上:“属下知罪,甘领责罚。”

堂主道:“是么,只有你一人错了吗?”

罗朗跪下道:“堂主恕罪,是小人不知分寸,险些误了堂主大事。堂主想罚就请罚我,不关胡舵主的事。”

“惊雨堂是做什么的,你们都忘了吗?这该是你们最拿手的事。”堂主叹了口气,以手抵额,问道:“你们方才提到双鹤门,又是怎么回事?”

罗朗道:“我抓……请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双鹤门门主童大川的孙女,一个是衡山派代掌门宋谈的徒弟,胡舵主从他们口中套出,今日双鹤门举办童大川的八十岁寿宴,这两个年轻人出去偷玩,谁知回来后,全门上下,连带宾客,都不见了。”

胡舵主道:“堂主,我看双鹤门一事十分蹊跷。您想,这两起失踪事件无论时间、地点都很近,说不定,与小姐失踪一事有关。”

堂主静了一会儿,慢慢说道:“江南武林的事,我们管不着。不过,胡舵主的提议倒是一个思路,可以从这方面下手查一查。”

胡舵主和罗朗齐声道:“任凭堂主吩咐。”

“我们兵分两路,我带罗昭去查双鹤门一案,胡舵主和罗朗,你们去联系我们在南方的产业。咱们这趟匆忙出门,对方身份未明,人手实在不够。再者说,这里不是自己地盘,还要多依仗当地人才行。至于小姐的事,不要跟下面的人,吐露太多。”

众人齐声称是。罗朗低声问道:“堂主,那我们的刑罚……”

“这件事先按下,等找到小姐再说。”

胡舵主道:“堂主是否要见见那两个人?”

“他们的事不急,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办。”惊雨堂主顿了一顿,说道:“上面的那位朋友,夜寒风冷,何不到屋中小饮几杯,暖暖身子。”

谢悠凛然一惊:“原来这位惊雨堂堂主早已知道我躲在这里,他刚才那番话,既是对手下说的,也是对我说的。”立时身子一跃,轻飘飘落进院中。

两个大汉拉开门来,谢悠缓缓走入屋里。这时罗昭罗朗胡舵主三人已经起身,站在一旁,罗朗还以为来者不善,没想到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愣了一愣,他看向堂主,见对方面无表情,默默低下头去。

谢悠心想,我最初躲在屋瓦上时,胡舵主和罗朗两人未曾发觉,后来这位堂主却能知晓,可知他的功力比这二人高得多,不过听他声音,年纪似乎和齐师兄相差无几。她好奇之下,一进屋便直视那位堂主。原来对方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右额前留有一段头发,余下的长发后束,扎成一条辫子,垂在胸口,露出了左耳的耳钉,发饰大异于汉人。谢悠扫了一眼四周,这才注意到除了胡舵主是书生打扮外,其他人都是汉人服装,胡人发型,惟有这位堂主长相十分俊美。

谢悠按捺心中惊讶,躬身一礼,道:“在下衡山派谢悠,听闻有两位朋友被请到此间做客,虽知贵派盛情,但天黑露重,不敢多待久扰,搅了大家清静。在下只好不请自来,领友人回去,冒犯之处,请多见谅。”

惊雨堂主道:“来者便是客,请坐。”

屋中两侧各有两张大椅,谢悠走到右侧的一张空椅前,甫一坐定,就见那堂主开口道:“谢姑娘是衡山派的人,你说朋友到了这里,想来就是被我手下误请的人。下属办事不力,惊扰谢姑娘的朋友,望姑娘海涵。罗舵主,去把那两个朋友请来。”那个叫罗昭的汉子冲惊雨堂主抱拳退下。

谢悠听他言辞客气,但声音冷淡,有一种不容置喙的气势,只不过她此番前来本是想一探虚实,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能带走沈翊童璐,心头大石放下一半,对这位堂主的态度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惊雨堂主从手边桌上取下一只空杯,斟了一杯茶,对谢悠微微一笑道:“陋室无酒待客,有损雅兴,请姑娘莫要见怪。”说罢屈指一弹,茶杯就往谢悠方向飞去。

那茶杯在空中直直射来,滴水未溅,谢悠心知对方在试探自己武功,左掌暗暗运劲,揽过茶杯,茶杯在掌心兀自转个不停。她催劲于掌,茶杯慢慢停下,杯口冒出几缕热气。谢悠抬眼看向堂主,见他徐徐说道:“谢姑娘年纪轻轻,紫盖真气就已练到第三层,衡山派果然人才辈出。”

谢悠面上一过诧异之色,他又补上了一句:“祖上和贵派彭掌门有些渊源。”

“原来如此。既然堂主说两派有旧,足见今日之事纯系误会。只是在**居衡山时,并未听长辈们形容过贵派,我实在有些好奇……”

惊雨堂主拈起茶盖轻掠茶水,听到她的疑问,正待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只听那声音越来越近,不过片刻,就到了门边:“你们这回又想出什么法子盘问我们了?我说了,你们找错了人,就是不听……”随即大门推开,谢悠站了起来,就听到两声惊呼:“小师妹!”“谢姑娘!”

沈翊和童璐奔到谢悠身前,谢悠看他们身上没有拷打痕迹,另一半的心头大石也放下了。童璐突然对惊雨堂主身边的罗朗叫道:“喂,你们抓我们还不够,怎么还把谢姑娘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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