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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夜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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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悠默然片刻,忽然道:“周大哥,我们认识不到半个时辰,你就把这些事都告诉我,难道你就不担心,我和满都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合起来骗你吗?”

周云岚愕然而视,过了半晌道:“若真如此,就当我看走眼了,又怪得谁?”

谢悠道:“饶是如此,你也该多小心,江湖上人面兽心的家伙太多,不比蓬莱仙山,不能掉以轻心。”

“多谢姑娘提醒。不过,你说的这满都究竟是什么人,如何跟他结下梁子?”

“你可听说两个月前,庐州双鹤门发生的惨案?”

“有所耳闻,难道这事跟他有关?”

“他便是主凶之一,就连你的师弟,当时也被他们抓走,关押在姥山岛上。”

“这人一出现就暗算我,问我和师弟的关系,我回了一句,他便不依不饶动起手来。起先我还以为师弟初踏江湖,不懂规矩,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找我算账来了,谁知竟是这样。”

接着谢悠自报师门,将庐州的事简单说了。

周云岚道:“既然这样,我们可不能轻易放走了他。可惜你说的那位魏公子并不在此,邙山离得闲山庄还有一段距离,我们把他带走,他中途醒来,免不了一场恶战。假使我们找人过来,只怕赶回时他已跑了。况且你我留下一人照看,难恐他的毒手。唉,要不是我受了伤,何至于此。”

谢悠道:“即便如此,你还能伤了满都的眼睛,这很了不起啊。”

周云岚道:“那是因为他用内家真气暗算我后得意自满,我在他不备之际,用了‘弱水剑’反击。倘若堂堂正正的比武,我可不会输他。论内功,我们是伯仲之间,三十招里,我也许胜不过他,但我派剑法别具一格,就算我内力不如他,五十招内,我也有把握将他赢下。”

谢悠见他的腹部掌印颜色深了两分,显然比她想象得更为严重,不由敛色。暗想:他若再强行动武,五十招之内,势必会肝胆爆裂而死。

周云岚见她愁容,哈哈笑道:“谢姑娘不必担忧。我今年四十有二,起码活够半辈子了。人生在世,谁也逃不了生老病死,即使今日不死在奸贼掌下,焉知明天不会暴病倒于路旁?”

谢悠道:“周大哥豁达豪迈,令人敬佩。”

周云岚忽然一拍脑门,说道:“我真是糊涂了,忘记还有一个办法。我们何不现在就逼问他,然后……”周云岚右手作刀,向下一划,做了个“杀”的动作。

谢悠道:“我们盘问他,至少要解开他的哑穴。他功力高深,要是那时已恢复过来,冲破穴道,猝然发难,再制住他就难了。青海双鹰一个冲动莽撞,一个心胸狭隘,满都则比他们机警得多。他醒来后就会反应过来,我是在用魏公子吓他,使他心神恍惚,不能专注,以至落败。但我能吓唬他一次,吓不了第二次。”

周云岚望着洞口说:“你的意思是?”

“洛阳附近与江湖有关的只有得闲山庄与神兵山庄,神兵山庄虽然逐渐没落,但成名数百年,是当之无愧的武林世家,不过他们在城南,没有城北的得闲山庄近。得闲山庄尽管建立尚短,做的是绸缎生意,与江湖牵扯不深,但庄主南宫达是嵩山派高手,他的女儿也曾被满都等人抓走,这个仇,南宫庄主不会不想报,找他求助,当可得允。为求稳妥,要么我们在两个时辰内赶到得闲山庄,请南宫庄主出手,要么一剑杀了满都,以绝后患。当然,第二种办法便不能从满都口中套出线索,提前得知他们下一步的行动,亦不能尽早一举摧毁他们,所以如何取舍,需要我们快点决定。”

周云岚摸了摸蓄着淡青胡茬的下巴,慢慢说道:“可我还是觉得先套消息,再杀了他最好。万一他是个软骨头,那我们不是捡了个大便宜?我想知道,他这些日子为何对我穷追不舍。好不容易有机会得到真相,直接杀了未免可惜。”

“好罢,那我们赌一把,不过以防万一,得先做些准备。”

半个时辰后,周云岚从山洞里提了满都出来,把满都的腰带解下,反手绑起,系在一株树上,解开哑穴,拍醒了他。

满都迷迷糊糊醒来,想要睁眼,忘了如今目盲,扯得眼睛酸痛。这时夜色深沉,视野朦胧,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周云岚悠闲地倚在一块大石上,登时怒不可遏。

周云岚道:“你很生气吗,我也生着气,我跟你无怨无仇,好端端地,你为何害我?”

满都哼了一声,扫了一周,说道:“她在哪里?”

“这还用问,谢姑娘自然是去找她的朋友了。”

“你少来骗我,魏珂真在附近,你们还会一直提他,用他吓我?”

“哈哈哈哈,你堂堂一个魁梧男儿,站起来比我还高半头,竟被一个名字吓得瞻前顾后,羞也不羞?”

满都气红了脸:“谁说我怕魏珂?”

“是,你是不怕魏珂,你怕的是死。嘿,贪生怕死,还闯什么江湖,回家种地去吧!”

满都怒目而视,又见周云岚话锋一转:“不过你若肯将一切和盘托出,我可以考虑将你从轻发落。”

“怎么个从轻?”

“给你留个全尸。”

满都仰天长笑:“你真是不懂骗人,如果谢悠在此,可不会这么说,她一定会讲放我走之类的话,让我松懈,降下心防。”

周云岚道:“可你会信吗?”

“不错,我不会信。”他低头思索一阵,又道:“既然你想跟我讲条件,那就讲好了。只要你以师门起誓,让我平平安安离开,有违誓言,门派就此断绝,那我就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云岚立时脸色大变。宋时汉人极为尊师重道,注重传承,对师父的尊敬,不亚于亲生父母,满都让周云岚发的誓言中,不但涉及师长,还包含了同门兄弟,实是用心险恶到了极点。

周云岚道:“我又怎知你说的话中,全是真言?除非你也发毒誓,但有半句虚言,你和你的主子所图尽付流水,天诛地灭,不得善终。”

满都却不说话了,过了许久,周云岚道:“怎么,不敢发吗?你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说真话是吧?以你作为,想要取信于我,只怕不太容易。”

忽然满都低笑数声,在深夜之中犹显恐怖。“你当真以为点住我的穴道,加上一条腰带就能困住我?西藏密宗中有一种疗伤秘法,能改变练功者的呼吸节奏,久而久之,使之变得缓慢绵长,一呼一吸之间,就能治疗身上伤势。你的点穴劲力不足,一般人用两个时辰便可冲破,而修习这种秘法的人,只须半个时辰。不巧的是,我就会这门功夫!”

满都说着,霍然起身,一扯手腕上绑着的腰带,站直了身,直视周云岚:“在你进山洞抓我时,我就已解开穴道了。一直跟你示弱,是想看看你欲何为,结果却令人失望,我无须跟你再浪费时间。”只见满都抖出手中腰带,在空中直去如矢,当成了一条铁索,击向周云岚。

周云岚大手一抬,一道银光在黑夜中闪过,刷刷几剑,俨然是三人对战时用过的招式。这几招精湛凌厉,丝毫不露弱象,半点不似一个受了内伤的人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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