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梦语（1/2）
摘心阁大堂中，祁乐正跟小二说着什么就被在一楼吃早饭的云墨紫苏二人看见了，招呼他过去。
跟伙计交代好，就往云墨他们那走去，走近看桌子上放的正是这家店的特色早餐——荷叶粥。因其材料难得并不是每天都有但颇有名气。
紫苏问道：“你怎么到这来了？”
“买早饭。”
闻言正在喝粥的云墨呛着了，紫苏说道：“你慢点喝。”
咳了几声向祁乐问道：“你一向不是自己做饭吃吗？怎么今天就到这来了？一晚上不见，你变性了？”
紫苏也疑惑道：“是啊，别说这了，就连鬼市你都没逛过。”
祁乐不在意的说道：“自己做的吃腻了，换换口味。”
几人闲聊的时候，小二把祁乐点的东西送过来了。正准备起身离开。
紫苏想到什么问道：“对了，昨夜那人你带到哪去了？”昨天晚上他们跟上去的时候已经不见祁乐的踪影了。
“我家。”丢下云淡风轻的一句回答，也没去管两人会有什么反应，站起来转身走了。
两人异口同声惊呼道：“你家？”
云墨指着祁乐数落道：“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这才刚见面就往家里带了？当初我和紫苏想要去你家看一下你都不让我们去，这次刚见面的你就带到你家去了，你你你……”
“好了，别再你了，人都走远了。”
安静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啊，他刚才是特地过来给花落买早饭的？可是为什么要来买？自己做不更好么？”
“行了，别多想了，你要是分点心思用在正事上我就谢谢你了。”
闻言，云墨也不纠结祁乐的事了“那可不行，要是正事我都管了，我还把你拐来干什么？再说了我现在不是跟着你门一起查事情来么？哎哎哎，你别走啊。”
“吃好了不走干嘛？”
“可我还没吃完呢。”
“那您老就慢慢吃吧。”
说完把钱放在桌子上就走了。冥界流通的钱俗称冥币，不是尚在人世家人给死去的人烧的冥纸，而是由阳司统一发放以便以物易物。
紫苏掌管阳司，所以这冥币要多少有多少。
看着头也不回走出去的紫苏，云墨连忙把碗里的荷叶粥喝完擦擦嘴把紫苏放在桌上的够喝一百碗荷叶粥的钱收起来，从怀里拿出散钱放上去，嘴里说嘟囔了句“浪费，败家。”追了出去。
……
花落站在桌旁看着陌生的房间，相比以往宿醉后忘事，他昨晚好像看见小七了，不仅看到了还把人压着睡了一夜。
难道是梦？
开门正要出去就看到站在门口单手正要推门而入的祁乐。
有匪君子，温其如玉，不可谖兮。这是花落第一眼看见祁乐脑海中浮现的一句话。
祁乐收回手，站在台阶上。
一上一下。
四目平视相对。
祁乐首先打破安静的气氛“你醒了？”
花落回道：“啊，嗯，这是哪？我怎么在这？”
“昨晚你喝醉了，倒在路边，路过就把你带我家来了。”说着进门，花落道了声谢，侧身让了让。
这个小黎，昨晚把他送回家没把他家门关好么？而此时身在摘心阁的小黎打了个喷嚏。
祁乐把手里的陶瓷罐放到桌上对花落说了一句“过来坐着。”就又出去了。
花落想也没想地照着他的话坐了。
没一会儿只见祁乐拿了两个碗和汤匙进来了。
盛了一碗粥递给花落。
“谢谢，摘心阁的荷叶粥？你也喜欢吃？”
“嗯，清香爽口。”
花落附和道：“是啊，无名斋的荷叶粥色泽偏绿，香而不浓淡而不素，只是这使用的荷叶不如刚采摘下来的好。不过也是我吃过的第二好吃的荷叶粥了。”
祁乐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第一呢？”
花落道：“第一，那可比这碗好吃百倍不止，只是恐怕再也吃不到了。”
末了扯开话题小心问道“我，昨晚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问这话的时候花落自动忽略了把对方当肉垫的事，毕竟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没有。”
看着整齐的房间，确实没有被破坏过得痕迹。
“那就好，对了，我叫花落，你叫什么？”
“祁乐，祁山的祁，乐器的乐。”
闻言花落手中的汤匙掉回碗里。
“小七？”一样的名字，会不会……
激动的抓住祁乐的手“是你吗？小七。”
祁乐看着被抓的手和对方眼里的希冀嘴里缓缓道：“嗯？小七，昨夜就听你一直喊这个人，很重要的人？”
“不是么？”昨夜一直在喊？已思念至此了么？
松开手。
如果真的是小七，不会不认识自己的。
怎会是他？名字相同罢了，何况长相还不同，身形也不像。
他在抱什么希望？
每天都在黄泉路上守着，都没再见到，还以为……
算了，又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样阴差阳错地就得以长留冥界。
或许是小七已经对自己死心了吧。
看着花落神色恹恹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只是你的名字跟我一位朋友的一样，一时听到想起他了。”
“朋友？”
“···嗯。”不是朋友是很重要的人。但这话又怎么能跟刚认识的人说呢？
闻言，祁乐放在桌下的左手慢慢收拢攥紧拳头。
吃过饭祁乐拿着碗罐到院前的小溪旁打水洗刷，花落就坐在不远的梧桐树下欣赏风景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看着他的动作和跟自己说话的语气，没丝毫相似之处，花落越发觉得只是名字相同罢了。
“难得冥界还有这样的景色，你是怎么弄出来的？”冥界唯一的水源便是忘川河，因奈何桥上过往的阴魂太多死气太重，河里的水是死水，水质浑浊无活物，不能使用。但源头在哪无从知晓。不像这溪里的水清澈见底时不时还有鱼儿跳出水面。只是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还有这颗梧桐树，树干粗壮，枝叶茂密。地上落了一层金黄的叶子。
外界的水，就像是花语姐她们酿酒以及像无名斋这样的商铺里用的水都是每逢阴日由专门负责的鬼差从人间带回来的，且密封完好，用时再取，储存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变得像忘川河里的水一样浑浊，就算是天界的弱水在冥界也是一样。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祁乐反问道，手里继续洗着碗。
“忘川崖啊。”他刚刚查看过，往下望去能隐约看到黄泉路上火红的彼岸花以及流淌的忘川河和变成一条线的奈何桥。
祁乐解释道：“不错，这里是忘川崖的崖顶，阴鬼之气登不上崖顶，最多只能到半山腰上。”
“难怪这里的水如此清澈。”伸手接下一片梧桐叶“这颗梧桐树很多年了吧？”
“嗯，快三千年了。”
三千年？怪不得一木成森。
祁乐起身拿起洗净的东西进了右侧的一间房子里。
院子里总共就两间房，对着门口的那间就是卧房，另外一间就是祁乐刚刚进去的那一间，想来是放置东西的地方。
左边是一块空地，院子背面有一片紫竹林。
没多久就见祁乐就拎着一个木桶出来了到溪边舀了一桶水往屋后走去。
“你去哪？”没得到回答的花落跟着过去了。
院后不仅仅是之前看到的那片紫竹林，有一颗长满绿叶的树，还有一片空地，开垦成一块一块的，像是一片菜园子。
祁乐就在这些空地上浇水。
“你在干吗？”
“浇水。”·
“……”他又不是瞎当然知道他在浇水，可他问的又不是这个。呃，好像他问的确实有问题。
于是继续问道：“浇水干吗？”
“种菜。”
种菜？走近些看土壤里确实冒出了绿芽儿。
“种的什么？”
“胡瓜。”
胡瓜？他们喜好还真是相同，生前他也喜欢吃胡瓜，脆而爽口，清香多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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