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忆（1/2）

酒吧门口，喝高了的崔静被高远连拖带拽地带了出来。

自从去过一趟自己家之后，崔静就变得有些奇怪。她总是会盯着一个地方发呆，问她有什么事情，她却不肯开口。

高远好不容易把崔静塞在车里，一路上她又哭又闹，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高远问，为什么对不起，对不起谁。

崔静带着哭腔，吐音含糊不清。高远贴得近些，想听清她在讲什么。

我错了，真的对不起……呜呜……我害怕。我想高考……我不想留在那个家里。呜呜…莫凡……对不起。

听到这个令人意外的名字，高远一下子怔住了。五一返校的路上，崔静一直在打听莫凡的事情，高远当时颇有些不悦。

高中时，莫凡的风头一直压在自己上面。邻居街坊都说，莫凡是北大清华的料子，高远心中很是不服气。明明莫凡天天和那个半吊子翟小川混在一起，明明他天天在居酒屋打工不怎么看书，明明他继母再二再三地阻挠他去上补习班，可偏偏，偏偏他每次的考试成绩都好过自己。

高考前，高远憋着一口气，平时的考试就算了，这次他一定要赢莫凡一次。

那天早上，他嫌弃母亲的唠叨和啰嗦，于是强烈要求自己走路去学校。既然是走路，莫凡便懒得绕远，走了那条没什么人经过又有臭水沟的小路。

经过一条小巷的时候，他听到里面传出刺耳的猫叫声。高远吓了一跳，扭头朝巷子里望去。先看到了几人手里的石头，然后才看见地上那只不停抽搐着的小动物。高远被吓得叫了一下，巷子里的人便齐齐看过来，挑衅地望着他。高远咽了一下口水，准备假装没看到，继续往前走。巷子里一个红头发的人，把手里地石头朝着高远丢过来，高远跳着躲开，赶紧往学校跑了，身后还传出一片笑声。

考场上，高远好不容易抚平心跳，忘掉巷子里的画面，集中精力参加考试。结果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便听说莫凡受伤了。他被人打昏，晕倒在那条巷子里，血流不止。

高远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那条巷子。

那群人，那只猫在的巷子。

高远呆在那里，像是一条从天而降的龙卷风裹挟着沙尘呼啸而过，只留下他脑子里的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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