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人（1/2）

李师师独自坐在东华辰偏院的亭子里，东华辰刚刚被奶娘哄睡，雪梨站她身边，看她轻叹一声又一声，心里也异常难受。那日以后，东慕已经近一月没来巫灵宫了，倒是文却澈却来得频繁了好些，但李师师心里却怅然若失。

“夫人，文大人日日来看您，您怎么反而天天叹气啊？”雪梨帮李师师捏着肩头，轻轻问道。

李师师双手托着下巴，最近动一下就觉得累，九个多月的身孕真是行动不便。

“没事。”李师师摇摇头，自欺欺人想着国事多忧，怕是无法顾及。

“皇上，这是音妃的信。”东慕翻开信，字迹娟秀。

那日在巫灵宫不欢而散后，东慕提笔问信李音：一切可好？余下一月，暂不去巫灵宫。

音妃回信：臣妾一切安好，国事纷扰，愿帝都一切祥宁。皇上心重，对华辰照顾有加，近日外犯颇多，臣妾相信师师会照顾华辰，皇上不必担忧。

师师重情义，待嬷嬷告知其临产，请皇上必派宫中极好王太医前去，以表臣妾恩情，臣妾临走前已于王太医交待。

东慕盯着信，仿佛看出个洞来，赵公公犹豫了许久问道：“皇上，您不给娘娘回一封吗？”

东慕肃着脸点了点头，琴桑离开后，他立刻将金厉武和方宏成派往寒戚城和望运城，带上二十万精兵镇守，更在帝都四周加派人马，只是还是有漏网之鱼，这些人，得一一解决。

皱着眉头，音妃回信，不过是叫他安心等待李师师临产。

他心里念却抹不开面子，当日被如此拒绝当真无法拉下脸，想想也好，安心政事。

提笔：一切安好。

看了眼赵公公，赵公公立马上前接过，交与送信人。

“皇上。”才刚退出去的赵公公匆匆又跑进御书房，“南越国国主董渊求见！”

东慕脸上表情惊讶，半月前收到那求和信便心中有数，没想到这人也来得这么快。

董渊？当上国主第一日便昭告天下，他是名正言顺的前国主之子，原以为会和西秦国联盟，没想到这么识时务。

董渊两手作揖，不说他是一国之主，只是觉得一个斯文书生罢了，点点头参见了东慕。

“稀客稀客。”东慕走到他面前，与他寒暄。董渊笑道：“我以为当皇上看到我的信就知道我在路上。”

“哈哈。”东慕笑得别有深意。

“皇上不用担心，我来这，没其他意思，只要一人，用一人换一国。”

“哦？”东慕挑眉，好一个为一人换一国。

“方娉婷。”董渊讲着这三个字，面色平静，让人感受不到他用了多少气力。

“这是方将军之女，朕做不了主。”东慕与他对视，看他眼里多少真诚。

董渊笑了笑：“皇上不阻拦，我就亲自去将军府要这个人便可。”他来东向国前早就打听好了，五重山大弟子何宵，有意方娉婷，向东慕提请赐婚。

“那明日，国主去试试何妨？”说着，唤来赵公公给董渊做安排。董渊但笑不语，眉目舒展。

“为一人，弃一国，值吗？”东慕低问，好像也在问自己。南越国虽然并不强大，若真的和西秦联盟，东向国也是要折兵损将，哪里能轻易拿下。半月前拿到那封信，他就疑惑，董渊为什么求和。

“做个一城之主，也没什么不好。”是的，南越归顺后，他的国就变成了他的城；他的兵就成了别人的士；他的权也将有名无实。

东慕朗笑：“看来明日，还是由朕一同前去来得有诚意。”

“乐意之至。”董渊含笑。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方夫人带着另两房夫人，和一行下人急忙行礼，方宏成被派去望运城驻守，这府里也就她们三名女眷，方娉婷正在房间独坐。琴桑从未说过方娉婷灵力尽散的原因，只说是为了守护东向国做的牺牲。方夫人现在也极少去找她，以免两人各自悲戚，也只有何宵来方娉婷才来前厅、花园走走。

“平身。”皇上摆手，“府里一切可好？”

“谢皇上，一切都好。”方夫人回到。

“赵公公，将赏赐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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