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五三（1/2）

“你先前曾说，古考会的人有特殊的体魄锻炼之法？”北洛站在

“是，”云无月从一团黑雾中走出，“应当是妖族的手法。”

“哦？”

云无月解释道：“并非所有的妖族都与人族敌对，有牵扯也很正常……至于对他们来说是好还是坏，就不得而知了。”

北洛若有所思，嗤笑了一声。

“怎么？”

“那个叫贺冲的，身上就有妖的气息，恐怕就是他教的，可惜那样的法子，对普通人来说，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北洛淡淡道。

云无月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他那天对贺冲说的话：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不由得有些好笑。

虽面上不显，却被北洛察觉到了什么，挑眉道：“怎么了？”

云无月摇了摇头：“无事。”

北洛：“……”这女的怎么那么难聊？

他还记得在无名之地停留的那一晚，和岑缨聊了两句后，又看了会儿她跟柿饼耍宝，看见岑缨她师兄睡的死沉，才想起来还有那么一个人……哦，不，是一只大妖。

大妖，呵。

他无声地笑笑，据说是活了几千年的大妖，这些日子跟在他这么个“妖力微弱”的妖后头，倒真是委屈了……

这只大妖寡言少语，平日里偶尔才现身，这个时候也离得远远的……他想了想，走了过去。

云无月坐在一处悬崖上，北洛长腿一弯，顺势坐了下来。

对方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气氛有些安静，北洛想了想，随口道：“喂，和我说说那个谁呗，用剑很厉害的那个——”

“……说什么？”云无月语气平淡。

“随便说，”北洛摊摊手，状似不经意道：“比如，叫啥名字？住在哪里？……怎么个厉害法？”

云无月抬眼看了看幽邃的洞顶，很快又垂下眸子，轻声道：“他叫缙云……”

“缙云？听起来有些耳熟。”

“天鹿城的剑术就是来自他的传承。”

北洛有些恍然，“难怪……羽林给我的那本剑谱上就有这个名字……那他现在在哪儿？离开天鹿城了？”

显然，他把这个叫缙云误会成和她一起的了……

云无月摇了摇头，“缙云生活的年代，对大多数人而言，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石林中有很多点点细碎的荧光飞舞，衬托得身边这道女声更加悠远。

“……他是轩辕黄帝麾下的一员大将，也是一位剑术大家。”

“崆峒山的仙人有言，缙云之兵有灭万法之势。”

“当然，许多事情……也是在他死后，我从姬轩辕的族人处听来的。”

“我唯一一次亲眼目睹缙云阵前杀敌，是有一回他领兵出征，我被人带着，偷偷跟进了他们的队伍……”

云无月抬起眼睛，眸中若有星光，“在他之后，我确实再没有见过那样的剑术，哪怕是天鹿城的辟邪用出来，和他本人也是不像的……”

北洛忽然有些好奇，“那样的剑术，又是怎样的呢？”

“缙云曾经说过，所谓剑术，就是置对方于死地的技艺，持剑者当有鬼神皆斩之心。”

北洛嘴角微微勾起：“好大的口气，鬼神皆斩……”

可真是个猖狂的人啊。

他放下腿，学着云无月那样坐着，双手撑着地面，歪头问她：“喂，你既然认识他，那岂不是已经活了四千年了？”

云无月随意道：“对我们这族而言，若是能长成，千载岁月并不算什么……”

北洛问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虽然云无月看起来很冷淡，倒也有问必答。

“那和其他妖魔战斗是怎么回事？”北洛问道，她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热衷于战斗的人。

“我想不断磨练自身，变得更强。”

北洛挑眉：“然后呢？”

“任何时候，都不会因为自己的无能茫然愤恨。”她看了一眼远处，继续道：“不生则死，不战则亡，对许多妖魔来说，活着本就是这样。”

“好一个不生则死，不战则亡……”

“久远以前，大地上的人们不也是如此？”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北洛轻声道：“那个时候的你，又是什么样的？”

云无月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更是罕有的怀念之色，北洛听到她的声音，“那个时候，我只是一只弱小的，随时可能被杀死的魇兽……”

北洛盯着她，一言不发。

“怎么？”

北洛摇了摇头：“没什么，难的看你笑。”

“我……笑了吗？”她有些愣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是不相信一样。

北洛微微笑起来，还没说什么，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岑缨，说是师兄已经好了可以赶路了。

北洛：真是……急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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