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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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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胡诌瞎侃的说了一会儿,突然有人敲门。

“咚咚咚。”

“来了!”黄毛立马跳下床,眼睛扫视一圈,用一种很轻浮的声音说道:“我去给咱的小宝贝儿开门!”

“哎。”江国文挺谨慎,拦住他,“先问问是不是。”

“谁啊?”几人高声喊了句。

外面没声音。

江国文说:“不会是害羞了吧?驴子去看看。”

他们围在床上坐着,叫做驴子的胖子坐在最外围,起身到门口正要把门打开,就听到咣当一声。

胖子直接飞坐到地上,妈呀一声惨叫,额头血流如注,后脑勺撞到床沿,一声闷响,人直接昏了过去。

其他几个豁的站了起来。

门打开,就见一个男的叼着烟踩着门槛,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冲着他们笑了一下,懒洋洋跟打招呼似的说道:“热闹啊。”

“你谁啊?!”红毛就要上手,被江国文伸手拽住,胖子他妈的得有两百斤,能使出这么大力气一脚把人顶翻的就不是等闲之辈。

“哥们儿哪条道上的?弟兄们今天有正事,要说什么改天咋样?”

这已经给足了面子,正常情况下这男的要是识相的就应该转身走了,谁知他不仅没有,还慢悠悠吐了个烟圈,环视了宾馆四周,在几个人脸色已经变得难看不耐烦时依旧懒洋洋问道:“你不认识我?”

“我认识你马勒戈壁?!”红毛呸了一口,转头跟江国文说,“文哥,别跟这孙子废话,直接上去揍他妈的!”

江国文的脸也沉了下来。

“哥们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们这,是要准备干什么呢,加我一个?”那男人脸上挂着笑,整个人从身形到语调都是散的,偏偏没给人任何吊儿郎当的感觉,反而像蛰伏的卧龙睡狮,让人看不清路数。几个人不自觉就浑身绷紧,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我们今天真他妈的有事,改天再交朋友吧。”江国文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男人的眼睛之后下意识说话就带了点低声下气,反应过来他简直恼羞成怒。

红毛像是看到了什么,瞳孔缩了缩,小声在江国文耳边道:“文哥,你看他眼睛,好像不是黑的?”

“啥特么乱七八糟的。”江国文正闹心着,闻言下意识打了个突,看向那人的眼睛。

但是那人眼睛微微眯着,个子又高,此刻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们,一时之间竟然看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

“别他妈疑神疑鬼!”江国文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在这些小弟面前吹逼说江海州眼睛的事儿,如今可能随便来个什么阿猫阿狗他们都草木皆兵。

江海州怎么会长得这么文绉绉甚至还有些秀气!

“小子,你现在再不走,一会儿就走不了了,我们这么多人,今天就算不把你打没半条命,也至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所以现在赶紧滚听到没?!”

“江国文是谁?”那人突然开口,语气骤然冰冷下来,直接把室内温度硬生生降到了冰点。

对面几个人莫名就哆嗦了一下。

江国文此时正站在床前,被几个小弟簇拥着围在中间,他闻言站出来一步,大概有个半米的前倾距离,“我啊,怎么着?”

那人打量了他能有个半秒的时间,然后点点头,突然就从后面伸出手,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那人手里握着像凭空出现的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管,紧接着在电光火石之间猛地砸向江国文肩膀。

后者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咣当”就跪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一时间鸦雀无声。

“草!上啊!打死他!”江国文不停吸气,尖利的语调甚至不似人声,他想站起来,但不知这管子砸到了哪,他现在一动不敢动,刚才听到那骨头嘎巴的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人要么就是下手不知轻重的**要么就是太他妈会打是个老手。江国文脑袋整个都是懵的,唯一的意识就是今天碰到的这个茬子真硬,出手和亡命之徒一样!

几个小弟也傻眼了,回过神来纷纷要撸袖子揍人的时候,从被踹开的门口突然呼啦呼啦的涌进来十几个人,把他们团团围住踹在地上,一时间“哎哟妈呀”的惨叫声不绝如缕。

“你,你到底是谁?!”

江国文惊恐的看着他,鼻血流满了整个下巴。

就见刚才用45码鞋底踹他的胖子噗嗤一声笑了,“你是不是傻啊?”刚在还在屋里掰扯人家,如今到眼前了都认不出来。

江国文哆嗦着,已经完全懵了。几个人没见过这样的阵仗,纷纷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我们,我们有眼不识泰……啊!”

江国文话没说完,突然被人一脚踹在腰际,他疯狂的喘息,喉咙间跟拉风箱一样,一边用变了调的嗓子眼儿挤出尖叫,“啊!断了!断了!”

那胖子又说,“谁他妈是泰山啊,你现在都不知道你得罪了谁?老铁你他娘的胆子是真鸡儿肥啊!”

“你……”他突然看向那个一直低着头抽烟的男人,反应过来这位才是主角,“哥,爷爷!爷爷您放了我吧!我们今天来就是约了个小孩儿,什么事儿都没干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那人的脸冷的更厉害了,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道:“启子。”

“哎州哥!”

“废了他两个手,其他的每人一只。”

几个人张大了嘴巴,像是没反应过来这句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台词似的。过了能有足足两分钟,红毛才凄厉的叫了一声,“文哥!我刚才听他叫人了!!”

他眼睛死死地瞪着,过于惊讶眼球向外突出,像个死鱼一样,胸口不停的起伏,仿佛被人扼住脖子不停扑腾的鸭子,“他喊州哥!是江海州啊!”

“操!州哥!!”或许是被谈之色变的恐惧支配着,江国文猛地就开始磕头,但不知是不是脖子坏了,他的姿势十分怪异,扭曲的如同中邪。

“州哥,您让我们死个明白吧!”

张启“靠”了一声,闻到一股子尿骚味,也不知道是从谁屁股底下传来的。

那人没否认自己是江海州,拿出一个手机来。

众人都紧盯着他的动作,如果江国文他们有脑子肯定能认出来这只手机就是付宽当时摆弄那个。

——约|炮吗?今晚二道的金运宾馆,我开,怎么样?

——小子,你喜欢群p还是一对一啊?

——要是一个不能满足你,我们哥几个可以一起上啊哈哈哈哈哈!

——晚上九点半吧,我在校门口等你还是去你班啊小宝贝儿?

熟悉的声音传来,江国文脑袋轰的一下炸开,那小崽子录音了!他浑身冷汗簌簌而下,心想自己是他妈凉了!这是找了江海州来报仇来了!

张启和胡乐也愣了愣,对视一眼,他们只接到消息——江海州有事需要他们帮忙,那肯定是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啊!却没想到这事儿跟付宽有关,这几个人真是他妈活拧歪了!找谁麻烦不好偏偏到付宽头上动土,那不是典型活够了嫌自己命长么!

不过这付宽也真是……没看出来啊,竟然还录音了!这小孩儿不像是这么有心机的人啊,果然还是大州会调|教,今儿这几个人算是废了,得罪江海州自己都没得罪付宽严重。张启都想给他们一人点一根蜡,真他娘是艺高人胆大啊!

那打完人的人面不改色,不紧不慢开口,声音温和有礼,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付宽,我男朋友,和李论没关系,他是我喜欢的人,我们是恋人,不是别的关系,希望你们不要误会。”

“不会不会!州哥放了我们吧,是我们**了!我们是畜生是牲口!我们猪狗不如!”

几个人点头如捣蒜,连连磕头求饶。

江海州低头看他们,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几个人这才猛地意识到,什么道听途说的都不是最可怕的,只有真正和这个人面对面对峙时才能感受到那强烈如山般的压迫力,他们才真正清楚自己和江海州这种人完全没有可比性,之前那些找死的一幕幕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催命的毒药,毫无挽回的余地。

他们度日如年的等待着行刑或饶恕,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烙铁上被翻滚煎熬,江国文现在已经记不清付宽长什么样子了,他唯一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深深的悔意,他不该招惹这个煞神,不该去约什么炮,如今自己的脖子被人架在铡刀下面,什么样的反抗都如此无力,他又悔又恨,险些疯魔。

“胡乐。”

“哎!”

“帮张启按住了。”

江海州从外面把门关上,叼着的烟没点,门里传来一声一声的惨叫,听着触目惊心,毛骨悚然。

付宽拿着上次送江海州没送出去的打火机,走过来要给江海州点烟。

“哟。”江海州赶紧低头欠身,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挺上道啊。”

都知道用人之后给点烟了。

付宽吸了吸鼻子,刚想说话门里又传来一声刺耳的叫声,他皱了皱眉。

“咱出去吧。”江海州说,“他们能处理好。”

江海州牵着付宽的手,带他去了外面。此时已经临近十一点,外面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小镇不像灯火通明的大城市,只剩下偶尔几个自家开的小店还亮着或明或暗的灯光。

“下次再遇见这种人,直接让我过去,该怎么弄怎么弄,千万别委屈自己,听到没?”

付宽点点头,好半晌突然开口,“废了手,是什么,意思?”

“骨头碾碎,走运的话以后勉强能拿东西。”江海州淡淡道。

付宽脸色一白,身体哆嗦了一下。

江海州低头看他。

付宽双手蜷缩起来。

“怕了?”

江海州没像往常一样哄他安慰他,没抱着他和他说不要怕,他弯腰双手握着付宽肩膀,幽深的双眸如深渊泥潭一般凝视着他。

“怕。”付宽说。

江海州突然笑了,把烟扔在地上踩灭,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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