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第四（1/2）

玄正二十年。

“忘机，你果然在这。”蓝曦臣踏过一片枯枝走近道。

“兄长。”蓝忘机起身作礼。

五年过去，蓝忘机已从当年的小团子抽条长成了少年，不止身量拔高了不少，相貌更是生的越发俊雅，虽然面庞尤带稚气，但不难想见日后会是怎样的名士之姿

“还在研究这法阵？”虽然已经知道答案，蓝曦臣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蓝忘机抚平手中书卷，目光平静。

自从那日蓝曦臣和他提起，他便去向蓝启仁求来了所有关于这阵法的典籍。不过那些书籍对于当时年幼的他来说实在过于艰深，纵使他天资聪颖也不是那么容易学会的。

蓝曦臣以为他会就此放弃，起码也会将此事先搁一搁，可他没有。

五年以来，他一点一点修习阵法八卦之术，一点一点参透当年蓝家先辈们对于这阵法的研究，并在此基础上一次次尝试。

然后一次次失败。

蓝忘机也曾问过自己为何如此执着，可每当他想要放弃时，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顾心的脸。

她第一次看到自己时惊讶的样子，她带自己熟悉异世时耐心的样子，她摸着他头温柔地叫着“阿湛”的样子，她发高热时意识模糊趴在枕头里哭的样子。

那一个月很短，短到蓝湛足够把他们之间相处的所有画面都记下来，一分一毫都不敢忘；那一个月也很长，长到足够在蓝湛心中生根发芽，像冬旅的客人怀揣着的一缕火苗，温暖着他这些年。

难道不想再见她一面吗？他握着胸前的云纹银饰问自己。

他想的。

所以他才试了这一次又一次，等了这一年又一年。

“今日如何？”蓝曦臣问道。

“尚未试过。”蓝忘机说着便放下书，双手结印，口中念诀。

意料之中的毫无动静。

蓝曦臣看他立了一会后，默默弯腰重新捡起书卷，心中叹息一声。他这个弟弟，只要认准了一件事便会坚持到底，他作为兄长也最了解他，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便也不再劝，只转而道：“蔺州顾氏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顾氏一家遭人灭门，叔父要我叫你回去一同商议。”

蓝忘机闻言微微皱眉，仰头向蓝曦臣道：“灭门？何人能下此毒手？”蓝曦臣摇摇头：“尚且不知。顾氏夫人虞青鸾乃云梦江氏夫人虞紫鸢之妹，想来她应当已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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