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2）

司马莲儿的指甲已经掐进肉里，指节间隐隐透露着鲜血。

“那块玉，它让我带它走，我想，这一定是天要助我，助我得到最想要的东西。”

“根据玉里声音的指示，我每日深夜都将玉放到她的窗前，如此不过半月，她便病倒了。她终于死了！”夫人眼里透露着除掉心腹大患的快意和狠戾。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还没坐稳当家主母的位置，她就找上我来了！”

“她怎么找的你？”老爷盯着夫人的后背，声音尽是哑然。

夫人好似没有听见他的问话，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那块玉里，住着鬼魂。它让我半夜将它放在她的窗前，是想吸食她的魂魄。可是，我没想到，她死后没多久，就出现在了我的梦里！她说，她说她就在我身上，她就在我身上。”夫人说到这身体止不住地哆嗦。

“她说我杀了她，要用我的身体偿命，要用我的身体陪伴老爷！是她，把我害成了这副模样！”

我看了看手中的玉，眉头不禁拧起。夫人身上并没有鬼魂附体，既然这样的话，那这块玉，难道承载了两个魂魄？

“夫人。”我打断她，“既然你已经得到了想要的，那你还留着这块玉做什么？”

夫人转过身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玉一眼，又满怀恐惧地退缩了回去。

“我不敢，我不敢！”

夫人坐在地上，向后移一步。“它说过会助我的，那个女人日日入我梦中，我要是没了玉，我还怎么对付她！”

“可是即便玉在你手上，你还是一样病着，不是吗？”

夫人神色黯然，满脸不知所措，终是说出了实情。“我不敢，我怕它落入别人手中，他们会知道我的秘密... ...”

“很好，夫人，该说的都说完了。玉我可就先带走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告诉你一件事，大夫人的魂魄，不在你身上，而是一直在你日夜不离的玉上。害人终害己，夫人好自为之。”

看着满屋戏剧化的场景，我摇摇头，带着玉跨出了门槛。身后传来夫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害人终害己，这一家人人心各异，各自怀着怨恨与悲哀，在这深深府宅之中相互欺骗与算计，但却没有一个人是快乐的，即便达到了目的，不还是活在深深的恐惧之中。

我敲开华琚的房门，他一袭白衣出尘，眉目间是已然的色彩，“玉到手了？”

我点点头，拿出玉放在桌上。

“这司马家的故事也不算精彩，人间大大小小的府邸之间上演了千千万万遍。”华琚打量着玉，轻声道。

“诚然我也看了千万遍，只是第一次亲历其中，才能真正感受真正的悲欢恨怨。”我拂去脑海中方才所见的画面，走出这个故事。

可华琚却目光如炬地盯着我看，我在他脸前挥挥手，“回神了。”

“我没有发呆。”他薄唇轻启，却用一只手扣住了我的手腕。“你不是石头心么，该要如何感受悲欢恨怨？”

面对他莫名其妙的问题，我一时间没有想到该如何回答他，陷入了一瞬的沉默。

“悲欢离合之情我感受不到，但我却可以看见他们眼中流露的情，我知道他们的感受便可。”

华琚深邃的眼眸似乎要将我看透，所有光华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其余的，皆是无尽的迷离，令人无法捉摸，我竟然想要去猜测那些都是什么样的神色。

“阿碧，那你可能看到我的感受。”

我摇摇头，认真地回答他，“你想的太多，我不知道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所以我看不出你的感受。”我所说的是真的，华琚其人，在我面前虽常常是嬉皮笑脸一脸春意风骚无比，但我见过他的无情，见过他片刻的黯然，见过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见过他的漠然。他的眼里总是藏着万千思绪，只会在不经意见被我捕捉，却从不会直截了当地显露在我面前。这样的你，对我有着那么多不知道的东西，让我怎么去猜测。

果然，他的脸色一如昨日那样冰冷，眉宇之间仿佛凝了冰霜，气质变得愈发清冷。

“你说的对。”良久，他才口吐一言，我听见了深深的压抑和无奈。也罢，或许早晚有一天，在很久的以后，他的全部心思才能向我袒露。

“说正事。”我看了他一眼道。他轻轻眨了眨眼，将仿佛欲翻滚而出的情绪结束关入心的牢笼之中。

“我方才在司马老爷房中的事情你都知晓了？”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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