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烟火，一半清欢2（1/2）

“这一片你可熟悉？”

“不熟。”

他十分利落冷淡的吐出两个字，一刻都没犹豫。

“之前为何要帮我？”

“西山的结界？”他挑眉否认道，“我并不是在帮你，只是顺路看见，想让他早日投胎罢了。”

我学着他的样子，也挑了下眉，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否认，但我就是能确认他当时就是在把帮我。他生性~冷淡，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插手到地府里那些不去投胎的孤魂野鬼身上去，而那结界又是引导我查明真相的契因。要么是他早就知道有人来查这事，要么是有人托他办这事。

嗯，我就是这么了解他！既然他不想让我欠这个人情，我也就没有必要再提及此事了。

“你可认识什么游手好闲，却又偏偏是个热心肠的好妖？”

他垂眸思索了一会，说道：“妖王。”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我强扯起嘴角，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

“你有我就够了，要其他妖做什么？”

他回过头与我四目相对，只是他的眼神略显凌厉，让我觉得我刚刚说的话有些过分了，那就是赤~裸裸的不信任啊！

“怕......怕累着你？”我~干笑两声，避开他的眼神。

“不会。”他转过身，背影竟然十分的......霸道？！

一般树妖的道行至少千年才能让本体离开土地，只要有阳光和水，可以随意走动扎根。而道行稍浅的树妖只能操控元神幻化人形随意走动，本体是不能动的。

我之前看过他的真身，他早就修成仙骨，飞升只在他一念之间。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要么是妖界有什么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要么就是他心有所念，不愿意离开。

只是第一次见面时他就问我成仙有什么好。难不成他对我们做神仙的有什么误解？

“没有，等我将凡间的事办完，你可愿意陪我去天庭呆上一阵子？”

“那你可愿意陪我回长梧？”

“长梧在南方吧？等我们先去了东海，再一路向南，介时我便陪你回去，如何？”

他探出手，把我的手拉住，一起藏在那宽大的衣袖里。他的手有些凉，却异常舒服。

“长梧确实在南方。”

这倒让我不知道怎么说了，长梧确实在南方，可我是怎么知道的？

......

我二人毕竟不是凡人，堪堪半日，就到了下个镇子。我抬头看城墙上那几个已经被风雨侵蚀的难以辨认的字蹙起眉头。

“四......四......”

“四都镇。”

我瞥了他一眼，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力。

他朝城墙上的告示投去目光，我凑上去，见那告示上画着个妙龄少女，面容被风雨侵蚀的已经有些模糊，但那眉眼依旧不难看出温婉之意，确是个大家闺秀。

只是偌大的纸上除了画像连个字都没有。

我眉头并未松开，觉得甚是怪异。

“先进城。”

我又仔细看了下画上的女子，若是日后见面至少能认识她。

这四都镇不比之前的临来镇繁华，正值中午，街上寥寥的几个行人也无精打采的。见到我们进城，他们让到一旁，却直勾勾的打量着我们。

或许是这个镇子平日里少有外人，所以他们才会觉得新鲜？

“哎、哎。”我喊住没有，朝街道边甚是显眼的摊贩扬了扬下巴。

那摊子只摆了张桌子，上面摆着些笔墨纸砚，应该是替人代写家书的。只是最显眼的地方却放着一个木架子，架子上摆着一只极短的萧。

那萧身只有常见的四分之一长短，看着质感不错，只是上面的刻画太过粗糙。明明是个不错的藏品，却因为那刻画硬生生降了不止一个档次。

眼前的书生放下手里的碗，随意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朝我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公子可是要买这只萧？”

我点点头，问道：“怎么卖的？”

他舔舔嘴唇，咬牙道：“五两银子。”

见我犹豫，他急忙改口道：“若公子嫌贵，三两也是可以卖的。”

我朝他笑笑，拉来没有付钱。

没有大方，给了我整整一大袋银子。我拿出六两给那书生：“这支萧本不止这个价钱，只可惜上面的雕花毁了这萧的灵性。我这人买东西图个吉利，六两正好。”

他接过银子，愣在原地好一会才缓过神。

我把银子还给没有，回头看那书生端起碗继续吃饭，只是觉得那饭吃得没之前的香了。

“所谓画蛇添足，便是如此了吧。”

我把那只萧横在他胸前，却听见他冷漠的说道：“我不要。”

我冷笑一声回他：“我可没说给你。”

“我只是好奇这骨萧的来历。”我把萧放在自己胸前比划着，实在难以想象：“胸前的肋骨啊！你说是自愿还是被迫的？”

“有何不同？”

我收了萧，轻哼一声：“自然大不相同。”

果然，他没再继续追问下去，我拉着他在一颗树下坐着，把有阳光的那面让给了他。

“在这等到晚上？”

“嗯。”

“......”

有时，走太快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哎，没有，你会吹箫吗？”

“会。”听他这么说，我立马掏出萧，双手捧到他的眼前，却听见他又道，“只是好听与不好听的区别。”

我白了他一眼，执起他的手仔细瞧着，骨节分明，细长匀称，白净丰润。心中暗自感慨浪费了这双好手。

眼见刚过正午，如此闲坐是在无趣啊！

“走，我们去郊外走走，说不定能遇上什么迷途待点化的小妖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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