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2）

“季公子可还有不适之处？”与林兰雪长相相同声音相同的“鬼”关心道。

季衍看着她想说，姑娘咱们明鬼不做暗事，可惜她嗓子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般，发不出声。她卖力的扯着嗓子，一扯如同火灼烧似得，宛若置身地狱中受着业火的拷打，这般形容怕也不贴切，毕竟她本身就到了阴曹地府。

“林兰雪”见状慌忙地倒了杯水递与她，顿想起她不能动弹，一抹红晕爬上了脸颊，她羞赧地道：“季公子行动多有不便，如若不嫌弃，便由玉尘代劳，不知……”

她延长了语调，征求季衍的意见。可季衍心心念念想着的是鬼对自己嘘寒问暖的，可真寒碜地紧，定是用心不轨。

季衍不敢轻举妄动，盘算了下利害关系，她不解自己于地府是有何等价值可言，怎的热情相待的。这与她所知的地府全然不同。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待她怀疑出什么，“林兰雪”聪颖地用筷子沾了滴水，滴在她的唇上，她像是一位在沙漠中遇到绿洲的疲惫旅客般，贪婪地伸出舌尖舔舐去滋润着她干涸嘴唇的水滴。

她俏皮的动作，逗得“林兰雪”莞尔一笑道：“公子刚醒，喝水不可过急，稍许滋润便够了。稍许缓过后，再饮下。”

季衍眼巴巴的望着她端着的那碗水，恨不得抢过来一口饮尽，以解喉间的干涩。不对，季衍顿然觉察到了怪异感，她不是身处地府之中的游魂野鬼？既已成了鬼，又哪来的五感？是啊，一个鬼怎么可能感受到口渴？还如此渴望尽兴豪饮上一大口水？

莫非？她没死？她心中头摇成了风扇，否决了自己这一不切实际的想法，毕竟她是被拉入水中，而她又不会水，被淹死是既定的结局。不可能有逆转的余地。想来也是可惜了她刚得到的深厚内力与武林秘籍。她尚未开始她心神向往的江湖日子，便栽在多管闲事上。

季衍神情沮丧的耷拉下头，世间死法诸多，或轰轰烈烈或义薄云天或安详抑或悲壮，而自己两次，一次睡觉，睡醒魂穿，复又落水……她能不能不去投胎了，没脸做人了。

“公子身上的伤，隔着中衣只透了些许血渍，玉尘猜想伤口不大，便不敢逾矩，若公子身有不适……”林兰雪说着顿了顿，娇嫩的脸颊上爬满了红霞，声如细丝道“玉尘唤小术为你处理伤口。”

声音之小，听得季衍寒毛倒竖，误以为女鬼在对她下降头之类的巫蛊之术。

本就无血色的脸上，越发的惨白，她倒吸了两口凉气心里忖道：有话何不直说呢，我本非贪生怕死之辈，既以入了黄泉，自是对人世了无牵挂，您是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我一孤魂野鬼想必没有什么价值吧？您既有所图谋，何不明说，若是我有，您便拿去，也省的您劳心费力，我提心吊胆。

可惜她发不出任何声响，自是传到不到她心中所思量之事。“林兰雪”也不懂她的意思。只当她脸色难看，是不喜人碰触。亦或者是恼她交待不周，险些害了她性命。

结合季衍的反应来看……极有可能是后者，林兰雪定了定神，起身行了一大礼跪服于地道：“玉尘思虑不周，害得公子险些丧命，公子若心生恨意，无法原谅，玉尘愿一力承担。只望公子念在苍术二人年少，不与他们计较。”

哪门子跟哪门子的事？她干嘛跪下？季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瞪着额头贴着地面，虔诚道歉的人儿。等会儿，季衍忽的想起她言语中的险些丧命二字。也就是说她没死？她眼中流转着兴奋的光芒，却不能质问出声，眼睁睁的看着跪服在地上的人，内心不断的期盼着她能抬起头来看到自己眼中流露出的神色，能跟她“心有灵犀”一下，哪怕一息，也是极好的。可惜，天不随人愿，林兰雪自说自话的不与她来个眼神交流。

季衍顿然有些了无生趣，就不能体谅下她这个病患吗？毕竟她现下口不能言，你让我怎么开口！季衍透着浓重的无力感。姑娘咱能实在点不客套嘛……明知我说不了话的，还五体投地贴在地上……下一步是不是当我默认不计较了啊……

然而她等来的却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回复，是门外笃笃的敲门声响。她与林兰雪齐将目光抛下门外，一致的保持沉默，不发出任何声响的。

门外之人敲了几声后，没得到回复，却信心满满屋内会有人般朗声道：“师姐，小姐姐醒来了。”

是小苍儿的声音，林兰雪率先辨别了出来。可她有些犯晕乎，小姐姐是谁？季衍同样有这个疑问，是林兰雪的相好？没想到曜国这么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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