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2）

季衍的可怖超过了燕歌意料之外，他深谙此子不可惹，打定了主意，日后少惹她。

季衍收回了槊刀，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她的坐驹听到指令，飞奔而来，她一跃上马。马是燕歌赠她的，当日与她一赛败于她的凌云神驹。

对于这位性格古怪难相与的小兄弟，燕歌能与她打闹，相互不服软的争吵，更多的是欣赏与爱怜，家中弟兄繁多，真性情如子行者，无一人。兄弟阋墙，为着那一个位置，争权夺利者大有人在。故而对于季衍，他更多的是打心底的关爱备至，但凡有好东西，便想到她，这不，神兵神驹，皆拱手相赠。

季衍身子一跃，上了马，正准备调转缰绳，前去相助彭飞羽之时，燕歌看出了她的意图，慌忙地喝止她道：“子行，且听军鼓号令，切莫妄自行动。”

季衍没趣地耸耸肩道：“喏。”十分敷衍了事。

燕歌恨不得把这货，手脚捆牢实了，让她老实点。

忽地传来鸣金收兵的号令，季衍眉头一皱，她不解，此时士气正盛，为何不一鼓作气拿下敌方主帅，反而打断了士气，收兵返营。

“子行。”燕歌唤道，见季衍发着愣，并无听从号令撤退的迹象，燕歌有些焦虑地吼着。

季衍神情一凛，无视了燕歌的出声提醒，反而冲入了彭飞羽所在的包围圈之中。季衍的闯入，打破了僵持的战局，让双方都措手不及。彭飞羽下令变阵的手势挥到一半，骤然不知是放下好还是挥完的好。

不是让燕鸿飞看着点这小子的吗，怎得让她莽莽撞撞闯入了阵中。彭飞羽涨红着一张脸，不知是气的还是憋的。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大元帅，岂能被一点突发情况给乱了阵脚。他当机立断的改变了作战策略。

彭飞羽一边下令变换了阵型，只不过本是该变成死阵的，现在变成了生阵，留了个生门在季衍飞奔去的方位。他一边又尝试着脱离包围圈，想法拦住季衍的，哪只对方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发疯似得横冲直撞，毫无章法可言。

该死，彭飞羽低咒了一句，这小子，发的哪门子疯，一时间无法猜测季衍的意图，他也顾不上了，再往前进一步，则整个阵全毁，身为六军主帅，岂能意气用事，而失了大局。

他一放弃，使得季衍不怎么费力地冲出了敌军的包围，出人意料地跑向了战场边缘，本在她身后围堵的一队人马，远远地看她跑向了战场以外的地方，停下了追赶的步伐，莫非是个逃兵？他们困惑不已，相互望了望，看着人影越来越远，这要是没追上，百口莫辩反而自己成为了逃兵的，两厢权衡还是作罢吧。

但观季衍远远地脱离了战场，向着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跑去。

离近了细看，那是一小队皆面上覆盖面具的骑兵，他们的身后拖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比手臂还粗的铁链拖曳着，虽显狼狈，却仍有几分铮然傲骨。

季衍立于马上，八风不动地恬然眯起眼，只睁开一条缝儿看人。

那队带着鸟形面具的古怪人马，也像是入定了般，一动不动。

敌不动，我自不动，季衍慵懒地斜晲了一圈，寻衅着挑眉道：“诸位是想将他带往何处呢。”

她槊刀横放在马背上，空出手拿着马鞭轻指被马匹拖曳着宛如犯人的男子。

一声古怪的笑声自那队人之中传来，嘶哑的像是狂风贯过破烂的风箱所发出来的呼啸声。

“不自量力的小儿。”那人鄙夷道。

季衍不怒反笑道：“阁下藏头露尾的也非英雄好汉，岂不是连小子都不如。”

“竖子狂妄。”那人低吼一声，却依旧藏在那队人之中，不露出马脚。

季衍啧了一声，悠悠盯着他们手中的军旗，忽地气沉丹田，向着彭飞羽大军所在的方向，大吼一声：“勒千嶂老贼在此！”

嘹亮的声音传入了相隔甚远正在交战之中的两军耳中，彭飞羽挥动槊刀的手一抖，险些砸在地上，他不由自主地放声呵斥道：“胡闹！”

那勒千嶂不是站在帅台上调兵遣将着，怎会在她那方位。季子行擅自行动，视军令于无物，乱了计策与己方优势，战场岂是容她儿戏之地。彭飞羽头回对自己的看人产生了怀疑。由此看来，这哪是将才，分明是个庸才。

“燕将军何在？”他怒气攻心地道。

“燕鸿飞在此。”燕歌看到那面召唤的旗帜竖起，忙策马飞奔而来。

“速速将季郎将押回。”彭飞羽许是气极了，竟然忘记了季衍武功高超，燕歌不是她对手，哪有本事能将季衍押回来。

军令如山，燕歌明知不可为，也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季衍陡然间发难，令镇定自若的那队人有些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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