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2）

燕歌在心中咒骂了季衍数遍，脸上却做出深情款款的样子，迎上胡娇娘投怀送抱的娇躯，柔情蜜意地道：“胡姐这身段是越发水灵了。”

季衍默默递送了个白眼，哪有形容人身段水灵的，摆明了两字，敷衍。

“死相。”胡娇娘捏着手帕轻柔地扫了一下燕歌的脸颊。

“我有胡姐相伴自是快活，可我那小兄弟岂非孤家寡人，好不孤单？你看，不知红儿姑娘可在，令她来招待我这小兄弟，不知……”燕歌摸了摸鼻子，眼巴巴地张望着厢房里的光景，大有夺门而入的气势。

胡娇娘一听，锤了燕歌一下道：“死没良心的，我看你是想红儿了才来这的吧。”

她一个旋身，自燕歌怀中脱离，倚在门上，气定闲神地道：“不巧得很，红儿那小蹄子自打彭大帅归来前便不知所踪了，许是在哪个旮旯地里香消玉殒了也说不定。”

季衍明显感受到燕歌的身子一软，倏然间似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般瘫软了下去，便见他全然不顾及季衍在他身后虚指在他命门上，连连后退数步，若不是季衍收手迅速，他这条小命，怕早交代在此。

季衍冷眼看着他失魂落魄间踉跄着走远。

“痴情人。”胡娇娘收了媚笑，注视着燕歌离去的背影，喟叹道。

带她来找乐子的人都走了，这军妓营季衍亦不做停留，径自离去。

人一个一个地离去了，胡娇娘感到一阵落寞。虽说那小蹄子抢风头，但平日里能与之斗斗嘴，能解解闷，眼下那几个，哪是好相与的主。

“便这么有趣嘛？”一个声音淡淡地传来，胡娇娘一吓，惶恐地看去。

白衣飘渺衬得他本就白皙的脸庞几近空透，似那山岚般不真实，配上那张阴柔，比之女子都要柔媚的脸庞，令人联想到修炼千年的精怪，摄人心魄。此刻他正扬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俏生生地伫立在眼前，哪是她想的什么牛鬼蛇神之流，胡娇娘心有余悸的顺了顺胸口，嗔怪道：“哎哟，这位爷，躲在这不出声响的，可吓煞奴家了。”

“我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但你该知，切莫向一匹沉睡着的恶狼打一些主意。”闻轻逐淡淡地说道。

“不知先生何意？奴家只是一个……”胡娇娘掩面而泣，身子软得风一吹就往闻轻逐身上倒去。

不料闻轻逐一个转身，躲过了胡娇娘的投怀送抱，轻飘飘地道了句：“言以至此，如何取舍，便是小娘子身后之人的事儿了。闻某告退，小娘子好自为之。”

胡娇娘尚未回味过来，那人已不见踪迹，她面目狰狞的低声咒骂了一句，须臾间又换上那副娇笑着的神情，轻摇着丝巾，如水蛇般一扭一扭着回了屋。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燕歌带季衍去快活的事儿，如一阵狂风般吹到了彭飞羽耳中。

为正风气，彭飞羽让燕歌自行领了五十军棍，以示效尤。

值此两军交战之际岂能沉迷声色不务正业。身为副将的燕歌竟不以身作则，反倒扯上季衍一同无视军纪，该当责罚。

至于季衍，之前因她不服从军令，擅自行动，领过责罚，短短数日再罚上她一回的话。恐使她于军中失了威信，对她日后不利。遂仅仅狠狠训斥了她一通。

自那事之后，燕歌颓靡了下去，竟好些日子不见踪影。在此期间，季衍的课业不能耽误，闻轻逐主动要求为季衍讲解兵法。喜得彭飞羽抚须赞叹不已，连日来征战的疲惫都一扫而光。

又数月，转眼便入了冬，燕歌这些个月里深居浅出，大为神秘，成日里也不见得来校场。

而曜军与北野军

正面交锋上，又僵持不下。

原本北野军拿捏着曜国垓下一道，而曜军则手握北野国的高庭与鹿岺两道，曜军更占优势不说，他们趁着士气正盛，更是气势汹汹的猛攻叠州。

这一举动倒令北野军副统帅摸不着头脑，本以为他们攻下高庭与鹿岺两道是为了包围垓下，所以囤重兵于垓下，怎料曜军反而猛攻叠州，猝不及防之下被曜军占了先机，节节败退，险些丢了叠州。

好在十七皇女晏唐日夜奔驰，一骑绝尘宛若雷霆般入了垓下驻军之处，并带来一个病秧子般的女子。在她的一番调兵遣将之下，这才力挽狂澜，止住了曜军进攻的步伐。

北野征南军副统帅姜秦自主帅帐中告退时，铺面而来的寒意令他拢着袖子瑟缩了一下，他回首望了**后屹立着的帅帐，不禁感到唏嘘。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似弱柳扶风命不久矣的娇俏小娘子，竟有如此胆识与计谋。连素来有老谋深算之称的勒千嶂那老贼都俯首帖耳，顺从得很。

姜秦不知他步出帅帐的那一刻，里头的气氛已然呈剑拔弩张的了。

“勒千嶂呢？”衣着单薄的少女裹了裹身后之人为她加上的月白色斗篷，眼也不抬一下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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