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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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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飞羽能当上六军主帅,便是有些本事的。只不过他这个人过于忠君爱国,把君王放得太高,在他心中哪怕君王的名誉也比他的性命重要。行军打仗他行,阴谋诡计却实为不拿手之事,也正是因为此,他才会被应文桑暗算了。

季衍一点,他便恍然大悟道:“祸水东引?”

“然。”季衍颔首道。彭飞羽所谓的祸水东引只不过是栽赃嫁祸的另类说法罢了。

那一队自称是曜国商队的商贾们便真的是曜国人了吗?毕竟口说无凭不是,哪怕有鱼符文牒为证,两国交战之际,又因拒收留他们而被扰乱军心与民心,凡是对自己不利的任何传闻,都需彻底消除才是。左右只是一句话的事儿,这不是什么冷酷无情、不择手段之类的,恰逢战争,不论手段,为平军心与民意,那队商贾便早已不再是曜国的了。

“且看吧。”季衍总算是看够了她那把匕首,“啪”一声收到鞘中,妥善藏于袍中,“一计不成定会有下一计接上。”

“便先下手为强吧。”彭飞羽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对于他的自说自话,季衍不予理睬,她言以至此,后续怎么做,又与她何干?

便宜义父能当朝为官,行军打仗数载,并能为君王所赏识的,自不是有勇无谋之辈。哪需她越俎代庖行下令之举,让便宜义父自行解决去吧。

“子行。”

季衍前脚刚迈了一步,后脚被彭飞羽叫住。

“北匪前些天又来叫阵了,你……”彭飞羽注视着少年不算宽厚的后背欲言又止。他不知少年是否该出阵,出,能挫北匪的锐气,不出,能让她韬光养晦直至羽翼丰满,不被外人所识破。

许是习武的原因,哪怕眼下季衍维持着一腿迈而另一腿来不及收的姿势,但她的背总是自然而然地挺得笔直,像一株青竹般坚不可摧,可她自己却似是毫不知情。

早前也在那朱红的宫墙之中见过跟她似得身影,然那位却是本朝太子,她的身份使然,令她不得不挺直了背。

那比季衍还要瘦小的背上,压着家国天下与满朝臣子黎民百姓的希冀的重量,而她无时无刻不曾挺直了脊梁骨,不屈不挠,哪怕是君王的怒火,也不曾压弯过。

他有时会想,季衍比之太子殿下何如。转瞬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那位毕竟是天潢贵胄,哪是一个来路不明行为、思维举止古怪之人所能望其项背的。

季衍保持着迈出脚的姿势,等了很久便宜义父的后文,却苦苦没有等到,保持着姿势又很累人,她无奈地后脚往前靠拢,站定后,问道:“义父,何谓也?”

没事能放她走嘛,她天天咬文嚼字研读兵法也是很累的,好不容易今天等来放风的机会,叫住她又不说的,耽误她歇息时间,谁赔啊。闻轻逐讲起兵法来,不融会贯通举一反三不会放她走的,她对那条条框框绕来绕去的内容,早就绕晕,现在是看到就想跑的。所以让她好生歇歇不好嘛!想想她已好久没习武了,手有些痒了。

彭飞羽苦着张脸,摆了摆手道:“无事,你下去吧。”

季衍也懒得跟他演上一出父子情深的虚情假意戏码,一点儿也不迟疑地退下了。她迫不及待的欲赶到校场上,耍上一套这些天在研读兵法时,突然有所顿悟的狼烟刀法。想证实一番自身所欠缺的违和感是否如她所想,在招式变化上手腕力度不够。

她刚迈出帅帐,不远逐渐暗淡的天尽头反映着一层凄寒的白光,在这寒凉的北地,令人心生出些许思乡之绪。

她哈了一口气,猛地晃了晃头,将那股子淡淡的忧伤给压了下去。不必想,不必忆,不必念,过往种种已为云烟,此后种种方为道。

起码在这个世界,她能实现她的武侠梦,哪怕此身已入沙场,从此岁月峥嵘皆随沉浮,但,如彭飞羽所言,沙场之上高手如云,且相斗厮杀皆是名正言顺的。

一阵寒风拂来,她眼中的迷离退散,一道寒光涌上,她运起闲云步,向着校场的方向,纵身掠去。

几息之间如鬼魅般,贴上了几个不请自来的贼人,手腕翻转,在贼人尚来不及做出反应之前,便几招敲晕了他们。

闻声赶来的巡逻队,远远看到这位年轻的少年郎将,恭敬地向她行了礼,视线在季衍与被她搁倒的几个黑衣人之间逡巡,道:“季郎将,他们是?”

少年将手中提着的人像丢破布般地掷在地上,那双幽深如墨的双眸中,是化不开的狷狂。众守卫被她带着杀意的目光吓得颤栗不已之际,她缓缓说道:“这几个人私闯军营,尔等将其关起来严刑拷打一番,问出幕后指使。”

“哦,对了。”

本以为煞神终于走了,能喘口气的守卫们,被吓得一个激灵,挺直了腰板。

少年背朝着他们,仅头古怪地歪了过来,冷眼看着他们道:“以防他们自尽,他们的下巴,我都给卸了,检查下他们口中是否藏着毒,再看着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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