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2)
可哪有人敢不怕死的当着曜国太子殿下的面直呼其为姑娘,这不是……变相羞辱殿下嘛。
少年郎将鲜衣良马,一骑当先提纵着缰绳立于马上,一手马鞭微扬,背后是落日西斜,穆维誉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只看到一抹剪影,说不出的张扬跋扈、风流倜傥,该是个相貌不差的少年郎。
“放肆!胆敢称……称……”群臣中有个人怒红了脸,不顾礼教修养的用手指着来人喝道,起初气势十足,没说几个字就焉了。称太子殿下为姑娘?这话说了,他自个儿不也得罪了殿下嘛。跟旁人一样沉默不语不就成了,为什么要做出头鸟。现今骑虎难下,当作何解。
忽地不远处争闹的人群中传来一声哭天抢地的惊呼:“季郎将救我!”
穆维誉听得身前之人啧了一声后自马上纵身一跃,身似鹞子般稳稳落在了行伍中那匹暴乱马匹的头顶上,稳如苍松,嵬然不动。她这一跃,哄打成一团的两队人马,倏然间停了下来,那匹制服不下的马儿似是被点了穴一般陡然间安静了下来,服服帖帖的四肢跪伏在地上。
马儿呈现屈膝之势时,那人又轻轻一跃,重新落回了她自己的坐骑上,动作轻巧,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却化解了一队玄乌卫一时之间难以解决的哄乱。
若有眼力出众的,不难发现少年落身之前,曾在马下巴处踹了一脚,随后再顺势立于马头上。那匹马儿也不是跪伏在地,而是被踹晕了倒在地上而已。
她这一出手,穆维誉倒是确定了她的身份,还有她背后那队生事之人是何人。
但当那人的容颜随着光影晃动,逐渐清晰的展开,映入了眼帘之时,她波澜不惊的眸中瑟缩了一下。
是他!中宫与东宫中人苦觅数月,在曜国挖地三尺不得果,竟会是镇北军营中圣人御笔亲封的归德郎将。
饶是穆维誉与陆雨濛都不会擅自将手往镇北军中随意伸去。
彭飞羽再怎么也是为天子守国门之人,又怎会留下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在身边。先前听闻圣人封过一个名唤季衍的归德郎将,亦不过认为恰巧同名同姓而已。彭帅那名上了翎竹彭氏族谱的义子,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而今,当人俏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无声的昭示着此人的身份时,她不由得乱了阵脚。
今时今景,已然说明她季衍,本就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歹人,反倒是扮猪吃老虎,知晓了当今太子殿下最大秘辛。
这也能说得通,为什么此人会在章应城外出现,恰好救了重伤的太子殿下,并多管闲事的送至白羽林求医。
“季郎将。”穆维誉平淡地道,没有群臣所猜测的恼羞成怒,亦或是下不来台的尴尬神色,一如既往的泰然。神色坦荡的不似被羞辱的当事人一般。
既是彭帅义子,那不会是个没眼力的人,穆维誉料想季衍是个聪明人,不会当着众人拆她台,她隐晦地透露出身份,道:“孤与诸位大臣在此恭候多时。请沐浴更衣后随孤等入宫面圣吧。”
季衍冷笑一声,不慎客气地道:“那就有劳了。”娘里娘气的还自称孤,莫不是她那便宜义父,她都要误以为穿到女尊的时空来了。初时觉得这位姑娘眼熟,后细瞧竟是男子的长袍,面净无须,且有喉结,实则是个娘娘腔嘛?但那容貌,总觉得似曾相识,她回忆了一遍来此后见识到的几位女子,忽对上号了一个人。
可不就是她在章应城外救下的粟思姑娘嘛,还给她当过几天便宜“二弟”,难怪觉得眼熟,自子归城离奇失踪后,再见却是此情此景,想来她还自作多情的以为没护好人,导致人在眼皮底下被歹人所掳,现下看来,是她们策划好了的,可叹她还蒙在鼓中。
她转瞬一
想,男装丽人那身一看便是上等料子所制,绣有精致花纹,做工考究的袍子。还有她那声自称的孤,不难想象她的身份之高贵。能自称孤者,除了不就是东宫。
这就说得通为何必须要不告而别,还要演一出被歹人所掳的痕迹,想必用不来多久,这位殿下自会亲自上门来请她了。
一想反而心放得更宽了,粟思是曜国东宫殿下的话,林兰雪定然也平安无事,还有那个凶神恶煞的小丫头江淮,想必都在一块儿。
对于当权者来说,最隐秘的秘辛被人所知,定会除之而后快,但从长远而论,林兰雪的身份与医术,除之反倒可惜了,合该留作己用。而江淮未曾见过女装扮相的太子殿下,按理说是能逃过一劫或是被人道解决了的,然而小丫头却是一块能用来威胁林兰雪的上好筹码。
在季衍的印象中,临王次女小神医林兰雪,过于仁善,不知是医者本心还是家教使然,总之仁善的让她割肉喂鹰,她估计眼都不眨一下的下割下刀子了。
季衍本就不是仁善之人,她救人也好,从军征战也罢,为的不过是从心二字。人浮于世间,譬如蜉蝣,为何不活个逍遥自在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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