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不然我坐他腿上？（1/2）
头一次走这段从高一所在的萃英楼到大礼堂的5分多钟的路，闻启因为备感煎熬而对其产生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具体是怎么个煎熬法呢？
直观来说，闻启同学净身高一米七五有余一米八不到，体重在一百到一百一徘徊，个高腿长肩宽腰窄，一张谁来看也很说得过去的脸配上这么个瘦高匀称的体型，本来就回头率颇高。而偏偏张女士让排的队呢是从矮到高，还男女两路。这就直接导致跟在带队的闻启后面的人身高突然暴跌，前面几个男生还稍好一些，也就在一米六五左右，最矮的那个也有一米六三了，女生那一路竟还有一米六看起来都没够上的。
良好的家教使他从来没有对他人的外貌体型产生什么歧视，但身后紧跟着比平均自己矮二十厘米的同龄人在一群拥挤的学生的注视下下楼梯，还真是第一次，这简直令常年习惯躲队伍最后一排的闻启冷汗直貌。
事实证明他无论在哪回头率都是没话讲的。在大街上如此，在充斥着一群群行走青春期荷尔蒙的学校里当然也是如此。
尤其是下完楼梯走到开阔一点的地方时，那周围，目光简直是齐刷刷一片，动作要有多整齐划一就有多整齐划一，体育老师看了可能会颇为欣慰。
到了能远远看清礼堂红色的大门的时候，闻启感觉快被炽热的目光烤熟了，别扭得差点同手同脚，仿佛不会走路似的。
好在走近了礼堂，大部分的视线就被里面迎出来的学生会成员吸引了，甚至还有激动过头人小声尖叫起来。
学长学姐嘛，都是花一样的年纪，能站礼堂门口迎宾的长得能差吗？当然不能。年纪小的学弟学妹看到了眼睛一亮，一声膜拜，那形象在心里就跟神仙似的。
闻启领着班级队伍从人群里钻过去，过滤掉周围女生对某位帅气学长的兴奋讨论，左耳朵进的礼堂循环播放的新生须知广播也能立马从右耳朵出来，人群的喧嚷到了他这里就被大脑自动减弱的跟白噪音一样，以避免使他的心情烦躁。
闹中取静，是闻启同学的生理本能。
他是不指望靠什么人给他指路了，全年级25个班，学生会撑死了就几十个人还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偌大的两层礼堂的各个岗位上，不可能忙的过来。而且他们班的编号是最后一个，25，按顺序安排的话用膝盖思考都知道肯定在礼堂的后方，要么是左后方要么是右后方。不是说椅背上有牌子吗？找呗。
于是高一（25）班就在闻启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往最后排去了。
闻启顺着靠墙的阶梯往上走，差不多走到一半的时候觉得一直往上抬着头脖子有点酸，不过低头揉了一下颈椎，就感觉脑袋撞到一堵软软的墙上去了。
抬头一看，哪来的“软软的墙”。果然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
闻启眼睛移到那人面孔上去了，不禁弯了下嘴角：“兄弟，缘分啊，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罗晏也认出人了，抬抬眼：“你往上跑就算了，还不看路的？”
“我去找座位啊，谁晓得你突然从边儿上冒出来。”
闻启自己都觉得今天脾气是不是还挺好的，这要换做别日听到这种语气直接一个滚字送出了，又好奇了一句：“哎你刚从哪儿到这来的？”
罗晏朝左边努努嘴：“男厕所，认字不？”
闻启歪头一看，是往墙里凹进去的一块地方，挂了个铁牌子“男厕所”，他一直直着走肯定是看不出来的。
然后他又十分神奇地忽略了罗晏上一句不太好的语气，道：“我这个角度看不见，撞到你不好意思，麻烦让让。”后面跟着的同学已经在往前传话问怎么停了，闻启不想耽误时间。
“你……往上走干嘛？”
罗晏也觉得刚刚自己语气好像不太对，也不知道为啥再次见到这个目睹他跟李翌打架的男孩子他这么烦躁，可能是……处理私事被不相干的人围观了所以很介意的缘故？总之他还是好心地提醒对方道：“上面是平行班的位置，你带你们班人下去到前五排找找。”
“前五排？不是按班级编号来吗？”闻启简直搞不懂这个学校的神奇操作。
“实验班、ABC三个重点班和国际班当然要放前面，你傻么，”罗晏也搞不懂为什么身为实验班的人没有点自己已经被学校重点培养了的自觉，“你们后五个班是精英啊，哪有开新生会议把这一届新生的精英放最后面的？”
后面有人戳了一下闻启的肩膀，小声道：“那个，后面有学生会的要我们下去坐。”
闻启心道他果然不适合带队这种工作，还是跟队伍后面比较适合他。
他叹了口气，朝罗晏道：“您请带路吧。”
于是高一（25）班在罗晏的带领下又浩浩荡荡地走回去了。闻启这回变成跟在队伍最后面，罗晏走到了地方就不见了，剩下的事还得闻启来张罗。
到了前边儿一看，果然他们班是礼堂右侧4-7排的位置。闻启扫了一眼身旁一个带着学生会工作牌的男生手上的座位表，只见上边安排的是每个班都要坐成一个方阵，班与班之间至少要空出一行或者一列以便开会过程中风纪组老师一眼辨认出讲话的来自于哪个班。
闻启看了之后表示很无语。这都高中了还搞幼儿园排排坐方便管理那套？风纪组老师的思维也是绝了。
那个学生会的男生见有个学弟老往手里那纸上瞄，索性递给他：“看吗？给你仔细看清楚了再还我。”
“已经看清楚了，谢谢。”闻启礼节性地一笑，目光扫到那个胸牌上的名字，“黎明”。
“兄弟你这名字还可以啊。”闻启随口调侃了一句。
“是吧，顺口嘛，”黎明笑嘻嘻地开口，说着还举了举牌子，“哎小学弟，我们宣传部今年新做的牌子，好看吗？”
闻启心想这人思维还真跳跃，不过对他的牌子的赞叹是真心的：“进门就看到了，中国风挺好看的。”
一看就知道是手工制作的牌子，很难得，底色是彩墨调的色再泼上去的。泼的人显然手法老道，看似随意，实际上颜色自然协调又霸气。上边logo的字是小号毛笔写的，姓名处是钢笔手书的簪花小楷，后面还有手绘的藤蔓叶脉图案，极为精致漂亮。
“你们宣传部能干啊。”闻启说，余光看到看着他们班的同学们已经在一排一排地入座了，稍稍放心些，心想张女士的任务这下可完成了吧，于是心情一好嘴上就夸了起来。
“那当然，上面字都是我写的，”黎明笑得更开了，“学弟要不冲着我们这牌儿也考虑一下我们学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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