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手帕（1/2）

逐渐恢复呼吸的净尧，大脑也重归理智。他感觉到自己的嘴角上扬出陌生的弧度，他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他只会珉起嘴巴露出阿谀虚假的笑意。

他迅速地敛起嘴角，然后看到仍半跪在他面前的周安渡，有些怔怔地对上他的视线。

好像又是周安渡把自己从恐惧中带了回来。

“谢谢。”他强迫自己看着周安渡的眼睛，很认真地道谢。

“没什么，快起来吧，地上凉。”周安渡轻松自若地站了起来，像是刚刚发生在净尧身上的事情普通的不值一提，就此揭过：“走了，该吃饭了，乖孩子。”他一时不察，把心里安给净尧的新称呼说了出来。

净尧定在原地，仍跪在地上呆呆地没有回应。

周安渡以为他还没有彻底回神，又想蹲下去看看他的情况，却被净尧低头躲过。

长长的黑发成为了净尧最好的庇护，挡住了他的表情，让周安渡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但等他蹲下。身，就看到了一滴滴泪水砸向深色的木地板，留下更深的水渍。

净尧用黑发把自己挡的严严实实，只有不断滚落的泪水透漏着他的情绪。

“怎么突然哭了呢？还在害怕么？别怕，这里很安全，我会保护你，以后我会小心点，不会随便碰你的。”周安渡有些手足无措，当真有了几分哄孩子的意味，孩子总是这样情绪多变，难以捉摸的。

他无奈地叹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方手帕，递到了净尧的面前：“不哭了，好不好？”

净尧觉得有些丢脸，大概是那句“乖孩子”太温情，太动人，让他真的觉得自己还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孩子，让他想起了从前在父母身边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走了太久，以为自己要死在这漫天的冰雪中，却遇到了一个小屋，这小屋甚至愿意对他打开房门，让他快点进去避寒。这突如其来的好运太过久违，久违到他甚至控制不住地想要落泪。

他觉得自己很没用，这么轻易地被惊吓到，又这么轻易地落泪，他成了一个累赘。

他看到周安渡递过来的手帕，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指甲剪得很短，像他的人一样整洁干净，有着一种养尊处优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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