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布丁（1/2）

这一天过得对净尧来说是难得的平和满足。

他和周安渡除了用餐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了书房里，但他并不觉得无聊难捱。《小王子》看完后，周安渡又放下手头的工作，弯着腰站在他身旁教他使用平板电脑。

净尧与世隔绝得太久，在他可以自由接触这些科技产品时，家里还只有电脑。

他瞪大眼睛，看着周安渡修长的手指在薄薄的屏幕上翻飞，画面就在不断切换，他的目光里满是新奇，像是婴儿刚刚接触到这个世界。

周安渡演示完后，将平板递到他的面前，让他自己试着操作。

净尧将平板放到自己的腿上，看着周安渡操作觉得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自己上手却莫名紧张。他小心翼翼地伸出一个手指，指尖点击屏幕的力气仿佛正在对待一个易碎品，看到画面因为他的动作而产生变化，他忍不住弯弯嘴角，抬头看向一旁的周安渡，一副等待表扬的孩子模样。

周安渡适时地给了他肯定：“你做得很好，乖，好好玩吧。”他觉得自己将来如果有孩子，一定会变成他最讨厌的那种，连孩子因为今天天气好笑了一下都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不然为什么他现在看到净尧眼里的笑意，竟然有种作为家长的欣慰自豪。

周安渡又回到了那宽大的书桌后，忙于工作。净尧识字不多，只能不停划拉屏幕，找着他看起来好看的图标点进去。

他跌跌撞撞地摸索，倒也熟练了起来，又误打误撞地进入了应用商店，下载了几款游戏，最后沉浸在为秃头装修花园的世界里。

这个上午周安渡好像很忙。净尧能感到他在房间不停进进出出，接听电话，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有几次净尧等待游戏复活时，活动下有些僵硬的脖颈，能正好对上周安渡投过来的视线，虽然对上净尧的收拾好情绪，在镜片背后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温和地看着他，但净尧能感到那视线有几分探究，还有几分考量。

净尧有些疑惑，他隐隐觉得似乎发生了一些和他相关的事情，但他小兽般的直觉告诉他周安渡似乎并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因此他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专心地玩着手中的游戏，直到王姨上来叫他们用餐，才依依不舍地放下平板。

…………

下午到了他要换药的时间，之前那位和蔼的家庭医生再次出现。

净尧深呼吸几口，指尖深深地嵌进掌心，用这点疼痛提醒自己不要发疯，只是上药而已，不会发生别的。

上药的过程都对他而言无异于是一次受刑，他全身变得僵直，甚至有些细微地颤抖，但他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别的声音。光裸的脊背在这四季常温的房间里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汗。

“昨晚是又泡了很久的水么？伤口情况不太好，以后要注意一点了。”他听到医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艰难地从喉咙中挤出声音，有些沙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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