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下课铃响。

三年一班的学生们就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门。

于棠逆着人潮挤到门口，扯了扯被挤歪的制服领带，抬脚走到熟睡的人面前抬手敲桌：“楚绵绵。”

毫无反应。

“楚绵绵，别装睡了。”

装睡的人终于不装了。

“知道人装睡，就别瞎嚷嚷。”楚绵绵仍是埋头课桌上，只把毛茸茸的发顶对着于棠。

装睡装得理直气壮，于棠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拉过脚边的椅子正对着楚绵绵坐下。

“知道人有话要和你说，就别装睡。”

边说着手就往看上去发质就很软的脑袋上呼噜。

楚绵绵被他弄得心烦，抬手挡住他继续作乱的手。

“说吧，什么事儿，三秒内说完。”

“几个哥们在零点攒了个局，一起去呗，反正你不也挺闲的。”

“不去。”楚绵绵蹙着眉，拒绝。

零点，屿川人人皆知的混乱地儿，三教九流什么污糟事都有。他可不想惹一身骚。

“给棠哥面子呗。”

“不好意思，家里老父亲三代单传，你是哪门子的野堂哥。”楚绵绵没好气地怼他。

“真不去？”

“不去，你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不去，可见不着你那心上人。”

闻言，毛茸茸的脑袋挪了下，楚绵绵抬起脸来，明媚桃花眼一改方才的不耐。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就昨儿个接你的人咯。”

“他真在那儿。”楚绵绵不信。那个老干部大叔会去零点？

于棠从裤兜里掏出便携光脑，点开屏幕，递到楚绵绵面前。

屏幕上的男人身形高大，曲腿坐在吧台，昏暗的光线落在他的眉目间，莫名勾出几分暧昧气息。是柏旬无疑。

楚绵绵说不清自己当下是何情绪。

大约什么情绪都有点，又或者本该什么情绪都没有。

于棠没有打断他的愣神，收起光脑，就开始帮楚绵绵把凌乱堆在桌角的课本收进书包里，抓起他的手，就大步往外走。

零点坐落在屿川繁华区最不显眼的位置。

但对有心要纸醉金迷的人来说，世上就没有找不着的地方。

音乐暧昧，灯光迷离，男男女女挤在舞池中央晃荡着腰身，镭射灯扫过一张张沉迷疯狂的面庞。

各种气味的信息素混杂在空气中，于棠，楚绵绵两人一身高中制服穿梭在迷乱的人群中，不过一眨眼的瞬间就被挤散了。

鼓点浓重的音乐下肆意摆动的胴体带着灼人的热度贴上楚绵绵后背，随即一双白皙手臂软绵绵地搭上楚绵绵被制服修得纤细的腰身，带着酒气的吐息喷在耳垂边。

人潮拥挤，楚绵绵越是想拉开距离越是被身边人们推搡回原地，越是想挣脱逃离腰上的手臂就越是放肆游走。

“放开，你他妈给我放开。”楚绵绵挣扎着想掰开那双手，破口而出的嘶吼顷刻就被音乐掩盖。

炫彩灯光不住晃荡，恶心的气味紧紧缠绕，楚绵绵心下慌乱又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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