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顾京（1/2）

张义曾经是位优秀的警察，当了三十年刑警，侦破大大小小案件无数，唯有一桩案子算得上是他警察生涯中的遗憾。

案子侦破到最关键的时候，嫌疑人却一家惨死家中，至今没找到凶手，而那批重点寻找的赃物也下落不明。

十年过去了，当年的事几乎已经被所有人遗忘，有关这案子的一切也仿佛石沉大海，再也溅不起半点波澜……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凌晨时分，张义在睡梦中被电话惊醒，他本就睡得不安稳，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他猛然睁开眼，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梦中还是现实……

几秒之后，他反应过来，抓起手机，一看是张智楚打来的，不知为什么心里紧了一下。

接了电话，他叫了一声：“智楚……”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轻笑……

按照电话那头所说的，张义赶到了跨江大桥的桥底，凌晨时分江面上的风刮得几乎要侵入骨髓一般。

他没有一般人表现出那样急切，只是站在江边不停地抽着烟，眉头紧皱，每一秒都过得缓慢而焦急。

直到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他猛然转身，原本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却仍旧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是……

张义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哆哆嗦嗦地叫了一声：“智楚……”语气仍然是不敢相信。

男人看着他，表情漠然。

“我不是张智楚，”他说，一步一步朝张义走了过去，“我不是张智楚，我是……”然而，却好像又忘了自己是谁。

张义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根本不敢相信来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智楚，你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走了两步之后张智楚停了下来，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这时张义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心惊却几乎又是肯定地问：“他们，都是你杀的？”

沉默几秒，这回张智楚点头，“是，都是我杀的。”

谭强、周之才、刘正同……都是他杀的，而接下来……

“为什么？”张义吼一声，“你到底在干什么？”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儿子竟然是杀了他们的凶手。

张智楚有些茫然地垂下眼，是啊……他在干什么……

“智楚！你疯了？”张义上前几步，吼着：“你是不是疯了？”

“他没有疯……”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张义愣了一下，抬头看张智楚身后看，夜色他有些认不出来对方，“你是……”

直到顾晋走近了，朝他微微一笑：“叔叔，好久不见了。”看到对方脸上一片茫然，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我是顾晋啊。”

“顾晋……”张义念了一遍这个几乎已经被他遗忘的名字，然后缓缓瞪大眼，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

“难道你忘了我了？”顾晋笑了一声，“你当年和那几个警察一起抓了我爸爸，让他把手里的货交出来就可以放过他，不抓他去坐牢。但是你们瓜分了那批货之后，还是杀了我爸妈，还有……”他顿了一下，看了张智楚一眼，后者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顾晋抿了抿嘴角，说：“还有……我哥哥。”

张智楚突然一阵眩晕，几乎是一瞬间头痛欲裂，他有些痛苦捂住额头，眼前又浮现出那个画面，满是血的走廊……从门里被抬出来的盖着白布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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