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处心积虑的礼物（1/2）
在圣诞到来之前的一个月左右，非色的生日先来了，当天非色依然如常上完早班，谌西来接他下班的时候，冲他笑，“今天不回家吃饭，我订了餐厅，Logan老师及夫人，Emilio及夫人都来。”非色笑，“阵仗太大了吧，我以为只有二人世界。”“啊！如果你想，我马上退订。”“什么！你把客人们也退掉吗？”非色笑着敲了一下谌西胸口，“赶紧去吧，我饿了。”
餐厅很优雅，衣冠楚楚的待者引导他们去到桌旁，Emilio跟Jeremy竟然已经先到了，两人都少有的严肃，正襟危坐的样子，谌西忍不住笑了，“别担心，Emilio，Logan教授不会吃了你的。”“我倒宁愿他吃了我。”Emilio叹了口气，“自从我们大吵一架过后，大概有十四五年我们没在一起吃过饭，甚至没有交谈过一句了……你知道……”他用力的揉了下自己的额头，“我这辈子最怕的人就是Logan老头了。”Jeremy神经质的吃吃笑起来，“那老家伙没什么可怕的，他最多不过把餐桌上的蘑菇汤或者咖喱汁泼到你头上罢了。”谌西幸灾乐祸的笑了，非色替老Logan辩护道：“Logan老师表面上凶点而已，内心更像个小孩。”
谌西拖开一张餐椅让非色坐下，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翻开菜单推到他眼前，“宝贝，今天晚上吃什么菜都由你做主。”非色紧张的把菜单推开一点，“不行，我不会点。”Emilio微笑的说：“没问题的，你点什么我们吃什么。”。Jeremy依然沉浸在某种恐怖的想象里不能自拔，“小宝贝儿，你最好不要点蘑菇汤和咖喱，或者我们根本不用喝什么汤，也最好不用什么热腾腾的浆汁……”谌西忍不住哈哈大笑，“不，不，我们非色最爱喝蘑菇汤了。”
最终还是参考了在座众人的意见，点好菜，几个人调笑了一会儿，Logan和夫人到了，谌西把别扭的Logan老头拉到Emilio旁边坐下，Emilio站起身陪着笑脸，有点手足无措，Logan老头瞥他一眼，从喉咙里哼哼了两声，扭过头去，没想扭过头正好又对上了Jeremy的脸，于是再哼哼两声，把头摆正，目不斜视。谌西笑眯眯的说：“Logan老师，今天是Feather的生日，你可不许摆臭脸哦。”夫人立即附和道：“对，对，你可不要扫兴！你不是悄悄跟我说，越来越觉得小Feather比Ian更可爱一点么？”“哈？”谌西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虽然我们非色的确可爱，但老师你变心也太快了吧？！”
“呃，是吗？大概我那天多喝了点儿，说了一点心里话。”Logan嗫嚅着说，“不过凭心而论，Ian，心变得最快的应该不是我吧！”Emilio闻言不自然的露出一点僵硬的微笑，此时，这位成熟的西班牙男人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敏感又脆弱，谌西同情的看了一眼Emilio和假装淡定的Jeremy，好笑的打圆场，“好啦，Logan老师，人心总是善变的，人们总要往前看，以往的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统统丢掉好了，说起来，人与人相识一场可不容易，更何况，你们一直彼此惦记，虽然假装不知道，但是Logan老师，你一定疑心过我每次扛到你家去的那一堆一堆的营养品吧？Emilio，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公司拿到的很多高端项目是怎么来的！”
Emilio突然倾身过去，一把握住了Logan的手，“Logan老师，”他垂着头，声音有一点发抖，“是我的错，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心存愧疚，所以不敢面对您，是我做得不好，现在说请您原谅好像太迟了，但是我……”Logan老头没有挣开Emilio的双手，他看着低垂在自己面前的头颅，打断对方：“Emilio，你曾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也是最伤我心的学生，你知道，其实我最难过的不是你坚持跟Jeremy在一起，而是我们吵过之后，你说不来就不来了，十多年，多么漫长，我很多次想跟你重归于好，你这个小兔崽子，还有Jeremy那个小兔崽子，上次在Ian和Feather的婚礼上见到你们，你们甚至不主动向我这边走过来一毫米，你们哪怕稍微低一低头呢……”“对不起。”Emilio在Logan皱起的手背皮肤上轻轻吻了一下，“Logan，对不起，您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我爱您，又畏惧您，这是很复杂的感情，您知道，我其实是一个瞻前顾后的人，总是想太多，Jeremy也一样，他比我更不擅长表达，但我知道，在他的家族里，您是他唯一尊崇的人。”Jeremy把头轻轻扭向一边，微微的发出一个鼻音，声若游丝的道，“又在替我表白了。”他拿起一杯红酒，走到那对师徒身边，提高嗓门道：“好了，别煽情了。Logan舅舅，虽然Emilio有点夸大其辞，但大体没错，在我们那个势利小人成堆的家族里，你稍微显得正常一点，尽管脾气不太好，但我也愿意体谅你。”“什么？！体谅我？”Logan怒气冲冲挥手，“小兔崽子，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你并没有背叛Emilio的份上，我早就替你母亲教训你了。”“好啦，我们不翻旧帐了。来，Emilio，跟Logan舅舅碰上一杯，庆祝你们从此不用偷偷摸摸暗中示好，像一对余情未了的怨偶了！”
谌西倒了一杯度数很浅的起泡酒，放到老Logan手里，Emilio和Jeremy在Logan的杯壁上响亮的碰了一下，各自一口饮尽，Logan叹了口气，也喝干了杯中的饮料，谌西笑着抚了抚老Logan的背，又递给他一杯柠檬水。“好啦！现在，请把注意力转移到今天的主角身上，我的宝贝，亲爱的Feather，今天二十九岁，本来我想过要为他开一个生日Party，但是我知道他更喜欢安静，所以最终决定今天只邀请在座的这几个人，为他过一个相对热闹一些但又不那么嘈杂的生日……还有，我和Feather在一起马上快一周年了，我需要有人一起见证和分享我的幸福。”
谌西拿起一杯红酒递给非色，自己又拿了一杯在非色杯上轻轻一碰，“宝贝，我生命中凡是与你有关，都充满幸福，包括以前那些暗恋的时光，还有，这无与伦比的一年，谢谢你。”他仰头喝干杯中液体，“还有，我爱你。”非色微微的脸红着，这样的表白不止一次，但每一次都让他心跳失速，神魂颠倒，他同样喝光杯中酒，轻声回应道：“我也爱你。”
谌西微笑的俯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Jeremy拍了拍手，向众人耸耸肩，“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腻人的情侣，凭良心说，你们俩是不是甜蜜过头呐？感情省着点儿用，小心早早挥霍一空。”“有感情为什么要省着？”谌西皱眉，“感情又不是钞票，存在银行里可以加息。况且……”他苦笑了一下，“我已经忍过太久了，十年，够不够？”
Jeremy不再吭声。非色在桌布下悄悄握了握谌西的手，用手指尖在他掌心写英文，“Ian，我爱你，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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