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一生(1/2)
有一日美梦成真,往往会使人怀疑究竟是真是假。唐显恍恍惚惚的抱着刀和刀谱回了院子,一整天都对着那把神刀剪春呵呵傻笑,吓得唐昱以为他中了邪,险些没将他倒拎起来揍一顿。
但即便唐显晚上抱着剪春和那本玄妙刀谱睡,早上起来练习,还是用木刀,练着基本的削,砍,劈,斩的四字诀,由鸿先生亲自指导。后来渐渐加到掠七百退七百,一把木刀,倒还真让他用的有模有样的。
唐显也将剪春刀谱翻了好几遍,越看越觉得其中的刀法玄奥无比,不是一般人写的出来,他疑心过他的师父,毕竟当时他当时演示这刀法,实在是气势十足,卷起漫天翠色,神逸飘然。
但鸿先生却摇了摇头,道:“你错了,这不是我的刀,也不是我编的刀谱,我给你看的剪春刀法,不过是皮毛,真正的剪春,至今,我只见过一人用。”
唐显不免好奇,鸿先生问他:“你对你娘还记得多少?”
他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他知道他娘叫做殷慈,是在他六岁那年病逝的,再记得清一点,他还能记起他娘抱着他,轻轻地摸着他的头,给他哼蜀地的童谣,再远一点,就真的记不清了。
鸿先生听了,有些怅然,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那么,你可曾听过四大名流?”
唐显迟疑了一下,点了一点头,说:“似乎是听说过,那四人在四十年前名震天下,惩奸除恶,是世间难得一见的豪侠。”
鸿先生嘴角一扯,意味不明,他神色淡淡的,却带着一种异样的晦暗,他似乎是在说给唐显听,又好像只是自言自语:“剑碎万古长空,刀剪春色一城。掌挪乾坤日月,无困巧琐天工。说的便是当年的碎空剑,剪春刀,轮回掌与??????巧天工。”
唐显心下一惊,看向手中的刀:“那这刀?”
鸿先生也看向他手中的刀,眼神是说不出的柔和,像是在追忆故人:“正是你外公殷箫的刀。”
唐显啊了一声,又有些不信,小声说:“那我爹怎么没跟我说过?”
鸿先生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问:“你是什么时候被送到我这来的?”
“六岁。”唐显说:“我娘??????”然后他又有些不是滋味了,他们师兄弟四人,他好歹还有个亲爹,只是这个亲爹,有跟没有差不多一样,那位堂堂唐家堡的堡主似乎已经放弃自己这个宁愿学刀也不愿拿动暗器毒物的长子,把更多的精力留在了他那个乖巧听话,伶俐懂事的小儿子身上,不仅很少登上万兵台来探视,偶尔一两次找上来,还每每以争吵结束,父子二人,不欢而散。
鸿先生能看出来他在想些什么,便淡淡的说:“阿显,其实你爹很在乎你。”
唐显冷冷的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他根本不觉得那个古板刻薄的中年男人有多在乎自己,若是真的,又为何不说不做,整日只惦记着这个唐家堡?
鸿先生见他如此,便也不再劝了。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一年,唐昱已被提为一等,留在万兵台的时间越来越短,出门也越发频繁。唐晟于武道并不像唐昱那样天赋秉异,但在药堂颇得重用,平日里也算不上清闲,于是小院子里,大部分时间只剩了唐显与唐星二人。
唐星虽然聒噪些,但竟意外地有些像唐昱,小小年纪便能提重弩十发九中,鸿先生一看,这丫头是个可造之材,当下给她加重了课业,小丫头本还想躲着混日子,忽然天降噩耗,难过的眼里蓄了两汪泪水,扯着唐显不撒手,只听干嚎不见落泪:“小师兄,我不想去打桩,我不想挑着水山上山下跑,本来就只剩我们俩了,这样一来,白天见不到面,晚上又累的不想说话,那咱们算不算阴阳两隔啊!”
唐显听的一阵憋气,差点举起拳头,还是在落在她头上的时候化作不轻不重的一揉:“唐星!你胡说什么!阴阳两隔是这样用的吗!该干嘛干嘛去,把你爪子给我放开!”
鸿先生不紧不慢的踱进屋来,道:“阿显,我给你也安排了新的课业。”
唐星立刻放开了手,却换来唐显狠狠地一瞪,她缩了一下脖子,踮着脚尖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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