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2）

“你信我吗？”

凛风扑面，杀声震天。风里裹挟着浓郁的血腥气和部落间不同语言交杂的嘶吼声，混战中，丹朱听见男人一字一顿、清晰地问着自己，“你信我吗？”

男人脸上或怜悯或悲切，丹朱看得不是太清。他抬手蹭掉自额头滑至眉眼的和着血的泥水，沙粒刺进手背的伤口，该是痛的，但是丹朱像是没有知觉，笑得异常放肆。

战争接近尾声，或者说单方面的屠戮接近尾声。三苗仅剩十余战士，他们紧紧围护着丹朱一步一退，很快就退到了崖边，南海畔。

时人常说他心性顽劣，傲虐顽凶，这回便遂了他们的意吧。丹朱左手持骨刃，狠狠地划过右手掌心，以骨血为契，以魂灵为约。

“我丹朱自认无愧于你，无愧于部落。”

炽热的血从指缝嘀嗒嘀嗒地坠落，焦黑贫瘠的土壤染上了妖冶的红。

“你要我顽劣难训，我答应你。”

地底传来阵阵巨响，一双利爪从地底伸出，生生将土地撕裂。只见一巨兽踏空而上，其状如虎，两肋生翼。穷奇甩了甩尾巴，向丹朱走去。长舌一卷，将他掌心的血舔净。随即一振翅膀，直直闯入战局。

“你要首领的位置，我让给你。”

海面突起飓风，风中一异兽踏浪而来。它人面羊身，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刚至岸边，饕餮便向丹朱发出了婴儿啼哭般的叫声，而后一口咬掉了冲到他身侧意图擒他的部落战士的头颅。红红白白，溅了丹朱一身。

“现在你要我的命，用不用我送给你？。”

混沌自西飞来，状如黄囊，六足四翼，赤如丹火。所过之处，草木尽枯。梼杌紧随其后，自东踏云而至。

失重的天平再次回归原位，这场战役以血之名重新书写。

——

混战不休。

穷奇已然有些吃力，它用力振翅，挡掉飞来的箭矢。尽管如此，它翅膀上还是中了几箭。穷奇低吼着飞向最近的战士，利爪擒住他的肩膀，泄愤似的咬掉他的鼻子，撕扯下他的脸颊，拦腰提起砸向后羿部族的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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