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2）

二十一章

正当萧思远不知是该谢太子殿下识人之明还是该反省自己为何在太子殿下心里比小鬼还难缠时，韩沈几人敲了敲快掉下来的门扇。

探子来报，楚孟达的大军只需一日便可兵临城下。

听了韩沈的话，萧思远心中一沉。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了。

“韩大哥，被动防御撑得了一时，撑不了多久。一味死守，城破只是早晚的事情，不如以攻为守。”

“你的意思是……”

“若是我出手，取楚孟达首级，胜算几何？”

“据我所知，楚孟达身边有唐门的高手护卫，共两人，轮流值守。”

“好，日落之后，我去会会小姨夫。”

海寇鱼龙混杂，杀掉一个，并不能解决问题，可江西提督这颗脑袋却能决定整个军队的走向，他一死，群龙无首，只能向朝廷请令，这就是转机。

“我陪你去。”韩沈正色说道。

萧思远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坐在一侧的陈继乾说：“既然是刺杀，关键就不在人数多寡，我一个人，反而不引人注目。”

他其实想说的是，如果我一旦失手，还有人能护送陈继乾出城。

韩沈如何不明白，顿时屋内默然。

京师，大内。

陈玉腰疼得厉害，她年轻时不知轻重，只知道一味逞强，生阿蛮的时候赶上秦老太傅亡故，宫中朝堂动荡不安，她接连奔波。如今年纪刚上来就整日里这里痛，那里酸。从前冒雨追敌，纵马跑一宿，睡上一觉浑身松快。哪里像现在稍不注意就痛得站不住。

小内监小心翼翼地抬着软轿，听里头的人说，长公主殿下又不知道因为什么跟皇上吵起来了，两三个时辰才出来，不过临出门皇上还是让抬软轿送出宮，看来皇上还是对自己这个小妹妹恩宠有加。

“停。”陈玉忍着不适调整了一下坐姿，她看到了正跪在顺贞门旁的贞嫔。

“这又是怎么了？”

“臣妾言语无状，冒犯了贵妃娘娘。”

“你就是把嘴缝上，也少不了得罪她。”

说来，这个贞嫔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贞嫔父亲死在任上，万民伞攒了一堆，银两空空如也。皇上为表嘉奖，将这个孤女接入宫中，封女官。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皇上一时兴起宠信了一段时间，便丢在一边。

这一丢就是十几年，就算期间贞嫔撞大运生下了六皇子，也没母凭子贵改变什么。

因为她一双眸子很像先皇后，所以陈玉总忍不住关照一二。

但这并没有改变贞嫔在宫中的日子，大皇子早早之藩，他的生母也早早亡故。宫中生育过皇子的妃嫔，只剩下出自贵妃一系的四皇子生母嘉嫔，没养大的五皇子的生母静妃和六皇子的生母贞嫔。

贵妃素来看她不顺眼，贞嫔没少受辖制。

“这风口里跪上几个时辰是不要命了吗？起来，我送你回宫。”

“这……”贞嫔还未开口，旁边一直看着的小宫女出声了，“我家娘娘说要跪三个时辰，长长记性。”

陈玉笑了，看来她这两年养孩子养的心慈手软，新入宫的小丫头怕是没怎么听说过她的作为。

她从轿子上下来，拉起贞嫔，笑着说：“那你去回你家娘娘，就说人是我放的，还有最近母后万寿节在即，贞嫔要抄经祈祷，不许人打扰。”

“长公主殿下这话我可不敢回，我家……”

小宫女的话没说完，因为她看到自己发间的一枚簪子，直接在长公主手中碎成了粉齑。

“能

学清楚了吗？”

陈玉懒得再理她，直接带人走了。

贵妃气得砸了明光宮这些事陈本不在乎，她现在更担心的是陈继乾。

皇上这些年收割兵权，推崇文官，借科举取士笼络天下士子的心，借以打压瓦解世族。江南科场舞弊案一石激起千层浪，皇上派侯平南下，本意在恩威并用。

可侯平办事太急躁，被贵妃一党反将一军，在皇上眼里做实了太子党的身份。

皇帝心头两根刺，一根是兵权，一根是储君。盛怒之下，裁撤侯平，严办渎职之罪。本该针对江南科场舞弊案的板子却落在太子头上，什么也没做的太子被禁了几个月足，皇上北征后才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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