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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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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远二十四章

萧思远也笑,“能守几时是几时,倒是你樊将军,楚孟达都死了,你还要帮着他做乱臣贼子吗?”

乱臣贼子?樊山笑得眼泪差点流出来,“我乃朝廷武将,身负皇命。江阳城被流寇侵占,数万百姓被被胁迫。我部是接到钱塘的求援才整军赶来平叛流民逆匪,乱哪门子的贼子?倒是萧公子,伙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流民暴匪,与朝廷为敌,这就是萧家的家教,西北军的军法吗?”

萧思远听他不像是冠冕堂皇的套话,楚孟达连自己的心腹也瞒着?

看来楚孟达一定是觉得自己要干的事太见不得光,给他祖宗八辈丢人。或者是他手下的樊山太过正直绝不会和他同流合污。

樊山边说,边抢前几步,连出数刀。萧思远向后弹开,刀锋扫过,旧伤之上再添新伤。

萧思远勉强站定:“流民暴匪?看来樊将军当真不知道,这座城中有谁?”

“无论是谁,格杀勿论。”樊山斜睨着眼前靠祖荫混迹朝堂江湖的萧二公子,“就算萧公子也不例外。”

“在樊将军刀下不例外的,也包括本宫吗?”

陈继乾一袭血渍单衣,却不减风姿,昂首挺背,骨子里流淌的骄傲支撑着他在乱军面前依旧是那个矜贵的太子殿下。

樊山回头,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人。

当年樊山被遣出京时,祖母病重,他幼失怙恃,老人家拉扯他长大,七尺男儿急得站在道旁痛哭。是出宫拜祭先皇后的太子拿出梅家御贡的护心丹才救了老人家一条命。

千金易还,恩义无价。更何况樊家忠义传家,他今天竟然差点手刃储君。

樊山提着手中无数次削下敌人首级的青云刀,血充头皮,他身处乱阵之中,耳畔却听不进任何声音。他是行伍之人,却绝不是无脑的莽夫。

楚孟达背后是谁的势力,他清楚,却从不关心。反正都是为国当兵,为朝廷效力。

可当楚孟达把自己放在储君的对立面时,乱臣贼子的恶名就自己戴在了头上。陈继乾的出现让樊山无奈地想通了眼前的一切。

同时,他想起祖母罚他跪祠堂时说过的话:“我樊家,世代忠义,铁骨不屈。”

他因能坚守祖母的教诲,因能维护樊家的规训骄傲,即便被贬黜出京。他也能无愧于祖宗,因为他维护了樊家的忠义。

而如今,他自己让自己站在了忠义的对面。

“楚帅早就知道城中还有谁,对不对?”他一声怒吼,心头落雪,喉间泛腥。他愚蠢地带着队伍赶来,是为完成主将的遗愿。

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乱臣贼子。

南城门杀声大起,无数身着靖南王府战衣的士兵冲进江阳城。

救兵终于到了,萧思远喉头一哽,才转过头混着满脸血迹对着陈继乾扯出一抹笑,有劫后余生,有委屈恐惧,有如释重负。

樊山再一次举起他的刀,望着涌入的靖南军,艰难地扯出一抹笑。

下一瞬,萧陈两人吃惊地望着突然从城头跳下的樊山,他带着他的刀,保持着挥刀的动作,却在下落至半空的时刻,将刀抵在了自己的胸膛。

他死了,连一句话都没有说的死去,死在战场上,死在自己的刀下。

元和十四年九月十九日,江西驻军突袭江阳城。

元和十四年九月廿一日,靖南军驰援江阳,交战至暮色初降,全面接管各自为政的江西驻军。

元和十四年九月廿七日,太子重新审理三年前的江南科场舞弊案及李为先案。

元和十四年十月初七,太子回京,带回的还有有关江西驻军谋逆案和江南科场案的奏报。

至此,耸动朝野的江阳谋逆案,回归到庙堂的勾心斗角,杀人之刀暂不见血。

回京的萧思远没用再找借口,就快活地逃离了宫学这个大沼泽。

因为他原本就新伤旧患堆叠,回京不坐车逞强骑马的折腾,双脚一落地,又看到程太傅站在迎接太子仪驾的最前面。

然后勇冠三军、传奇撩动京师的萧公子华丽丽地昏倒在城门口了。

“萧思远!”

陈继乾正站在那里听兵部侍郎诵读那陈旧迂腐的凯旋赋,听背后大哗,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陈继乾撩动衣摆,急行至萧思远身旁。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昏过去了?”

周围乱糟糟的,陈继乾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仪体统,探着身子去看萧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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