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1/2)
也是, 到现在还没传出漠北王府与乔家婚事的事,兴许是着急起了婚事。
乔渺摸摸下巴, 林安苗非得嫁给顾悠方,顾悠方书读得确实好,可她这个半文盲表示:顾赢方的灵魂有趣些!
乔渺打了个哈欠,总之今天找买家的计划告吹,她拉开抽屉没瞧见吃的:“珑雨, 我来时吃剩的那半个绿豆酥去哪儿了?”
一句话轻轻松松让乔渺端了一早上的骄矜美人架子崩塌,原形毕露。
珑意和珑雨并未和她一同入于家, 只站在门外与车夫一同等候, 此时听到少夫人问起半块糕点的去向,珑雨尴尬:“少夫人, 我丢了。”
“……”好吧。
乔渺只能灵魂拷问折枝:“对了折枝, 五百两我能用多久,你怎么不回答我?”再怎么也得说个十天半月吧!
折枝无奈:“少夫人,奴婢当时不好说,其实……其实您从没用过银两。”
“咳!”真是实诚,她知道了, 自己兴许得一辈子才能光五百两,因为她身上分文都没有。
不过亡羊补牢未晚矣,乔渺正色道:“那我们如今的宅子值多少钱?”
折枝摇头:“少夫人不知, 我们如今住在寒献城南, 城南是名流荟萃, 权贵古门林立, 且楚家还挨着落籽书院和流夏湖,城南风景宜人,往来无白丁。
而且城东三进宅院值千两,那城南的就是三千、四千两也找不到,少夫人说来也巧,其实楚家宅院原本是一位博学的鸿儒居住,他年前远游……”
折枝原来还是个百事通,说起这个津津乐道,十分详细,马车滚滚中,折枝还将两个书院、府衙、甚至墨家在哪条街等等都一一指给乔渺。
城南墨家更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那这里是寒献的政治文化中心了,乔渺顺着折枝的手看着独门独院的石道白墙,门庭古匾确实极富历史韵味。
城南房价贵还如此紧俏,三四千两都买不到,可怕,他们这是什么运气随手就搬来城南。
而于夫人也是如此,她只听说楚家搬来寒献已然惊讶,待得让仆从打听到楚家搬到的地方是城南,则更讶然了……
“王安然呢?”
仆役摇头:“王小姐在绣纺大门前站了会就去茶楼了,像是会客。”
于夫人起身,“带我过去!”会客?她的生意都被她给糟蹋了,还想拍拍屁股走人?
乔渺走后王安然就被一个青衣丫鬟请去茶楼入座,在茶楼包厢内,王安然如坐针毡半口茶都喝不下去。
因为这丫鬟她认得,是薛家的。
王安然已经知道薛耀年与乔府的丫鬟灵春关系匪浅,薛耀年相约,她本意是不想来的,可是止不住脚想过来瞧一瞧心上人。
兴许他有什么苦衷呢!
王安然正思索着,门外响起脚步声,薛耀年踱步进来,看到王安然,他从善如流屏退了仆从,坐下和王安然诉尽衷肠……
然而话没说两句,于夫人来了。
“于姨,你怎么来了?”王安然跑来这里和薛耀年原本就心虚得不行,此时于夫人来,她表情都变了!
于夫人心系乔渺被王安然气走之事,此时看到王安然和乔家人牵扯,叹了口气:“安然,你闯的祸,于姨现在正忧愁乔渺手里方子的事,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畅谈,于姨对你太失望了,我要和你父亲说说你今日做的什么!”
于夫人的意思十分明显,王安然惹出来的祸她自己解决,直接胁令她必须把方子的事处理好,否则今日的事就闹得人尽皆知。
薛耀年还在呢!
王安然被于夫人的话惹得表情也不大好看,只想快点儿搪塞过去:“好好好,于姨我去就是了,分明是乔渺狮子大开口,我是好心帮你,干嘛说得我哪哪儿都不懂事!”
薛耀年还在这里呢!
于夫人开口就要她去和乔渺认错,她出府时多高兴,现在就有多憋屈!说到后面王安然都免不了抱怨出声。
于姨,又是于姨!
于夫人直接讽刺:“你要是有乔渺会说话,会来事我会说你不懂事?真是被你爹惯坏了,什么都不懂,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在长辈谈事的时候横插一脚,瞎搅和,我说到你爹那里去都是你没理,安然于姨的话你记着,你要是再不放机灵些练练眼睛嘴巴,以后有你苦头吃!”
于夫人虽然生气,也记得把狠话圆回来,体恤好友女儿的将来。
可是王安然看了眼薛耀年顿时又羞又急,“我……呜呜!”
直接被于夫人给说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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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乔渺正坐在悠闲地看着城南古巷小桥,回府以后就去了自己院子,乔渺是不存事的。
衣服不会做可是她会做别的啊,回到楚家乔渺就奋发地琢磨起手套来。
在悯凉楚家时她陆续做了五六双手套,几双下来大小她已经得心应手。
而针织手套的原理她恰好懂得,乔渺单择取了昨日染好的黑色细线,分别用了最简单的做腕口,一一记下针脚,再用细密的竖纹做手掌背的部分……
到了午时,乔渺被叫去吃饭她这才反应过来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
餐桌上添了几道新鲜肉类,如今没了喜欢浓油赤酱的沈秋尔,也没有了不好好吃饭的楚霄。
乔渺和楚诗诗霸占了厨房,毕竟两人难得的都喜欢鲜辣的滋味。
她嘴馋还想吃个菜,乔渺让楚诗诗去厨房盯着,嘱咐将猪肉顺着纹路切成大片,抓芡兑酒姜汁等等。
她则过去热锅放下辣椒花椒葱蒜辣酱等等水煮,这个时候厨子洗好的各种小菜也好了,前几日厨子发了绿豆,此时已经长出剔透的豆芽。
悯凉楚家的后山叫如非山,内里的山珍是一绝,木耳香菇笋丝脆嫩鲜香得不得了,她每天吃都不会腻口!
通通下锅!最后她放入肉片,起锅再撒上葱末,浇上滚滚的热油,香气四溢……
午饭吃得称心如意,侯佑也肚子滚滚,只赖在小高凳上不动弹,摸肚皮:“渺姐姐,你比前两日吃得多,以后脸脸会不会也像侯佑一样圆。”
“咳!”她吃得多也不要戳穿嘛!
而且侯佑不是圆脸来着,圆的原因主要是婴儿肥太多了,侯佑是小桃子脸,小下巴尖尖,满满胶原蛋白。
吃完饭,乔渺和沈姨一起去她院子里耳房继续捣鼓,乔渺是个静得下心的人,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加上上午的一半,乔渺如愿织出一只手套,而记录的数据也写了十几个。
她把这个给沈氏看,沈氏接过细细抚摸,乔渺在悯凉就做过手套,沈音此时看到却更喜欢,因为用羊毛做出的成品漂亮而工整,摸起来柔软温暖。
待得戴上,手套整体是沉着的黑色,优质的羊毛带给它漂亮而矜贵的质感,腕口用乳白色软线勾出一个漂亮流畅的符号。
是一个花字的m。
沈姨看着长长的指套:“渺渺,这是你做给谁的?”
是啊,乔渺的第一个作品赫然是男人戴的,太大了,做给谁……总之——总之不是做给楚霄的!
少女眨眨眼:“沈姨,我在做样品呢。”
“好!”渺渺说得一本正经,可是眼睛有些飘移,沈姨也不再问:“渺渺一会儿教教沈姨好吗?”
乔渺点点头,摸摸鼻子:“沈姨你做给谁的?”
有渺渺在,沈氏是不打算顾虑儿子了,而是亲弟:“给秋尔做,你沈大哥常在外面跑,都而立之年的人了也不好好照顾自己,刚回来又走了,我看着他昨日眼有些红,想是没休息好……”
是啊,沈秋尔驾马回来,苦苦熬了一夜眼睛都熬红了还要硬撑着做出云淡风轻,和大家吃饭告别。而楚霄也如此,不知道恢没恢复好,就这么离开了……
她以前对瘟疫没有概念,可是经过这些知道其中的诡异和可怕,这完全可以摧毁一个家庭,正如她那日知道楚霄被感染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沉甸甸的绝望。
而那座城又有多少家庭在阴霾之下,在漫长地等待微弱如萤的希望……
可是她无比地相信楚霄的能力,男人此行是带去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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