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2）

于窦时隔三年再次见到莫凭是在自己父亲的葬礼上。

那人来的很晚，匆匆赶到便是一句:“临时急诊，很抱歉！”语气仍跟三年前那个站在父亲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人一样，沉稳冷静，客客气气。

“没关系。”于窦说完立即扭开了脸，没再去看他。

他并不想以现在的狼狈去会见那个人，哪怕他已经朝思暮想了上千个日夜。

于窦幼年时期母亲病逝，这让他早早就明白，离开有时候好过痛苦地挣扎，无论是生命还是感情。

父亲患病是同姐姐于穸（xi）一起瞒着自己的，可他又不是三岁孩童，怎么能连这都看不出来。

于穸在会堂门外招呼着客人，于窦就在堂前看似平静地望着父亲的遗像，心想:这老头子不总嫌我这儿子招烦吗？我昨儿还在他的茶壶上刻了画，他不是应该起来骂骂我吗？

而在他身后那人看来，于窦那双白皙的手，分明已经快要被他自己捏碎了骨头……明明眼眶红的吓人却还死死咬着唇，连耳边那粒独特的小**都可怜兮兮的泛着红。

莫凭看了他很久，终是轻叹了口气就毫不犹豫地将于窦拉入怀中。等于窦反应过来时自己的泪已经在莫凭的肩上决了堤。明明……明明在此之前，他都还没有这样哭过……

会外人还未散尽，有些吵，莫凭一手扶着于窦的头，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着自家的小孩子，以绝对保护的姿势。怀中的人哭起来傻傻的，背部紧绷着，明明泪掉的凶猛却几乎听不见声音……可能越是这样，就越难过吧。

也不知哄了多久，意识到于窦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自己的肩上睡着了，如果不是脸色太过苍白倒真像只打盹儿的猫咪。莫凭没动弹，任由怀中的人靠着。

累了就休息吧，他想。

于窦第一次见莫凭是在他大一刚入学的时候。

开学当天他懒得去报道，毕竟开学前他就常去自己所在设计系溜达，熟悉得很。他让发小江炎帮自己领了军服去医学院交给他爸，准备第二天一早直接跑去老爹办公室换上。好巧不巧，回办公室帮导师也就是于父拿资料的莫凭，就这么看尽了那光溜溜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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