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奚千阙终于明白人与人之间真的拥有天地之别。
这种差距不仅来自于物质财富,也来自于他们打骨子里生出、经过数年的养成与修饰而造就出的优雅与修养。
世家代代相传的深厚底蕴让它的族人永远承蒙家族带来的荣光,不论是生来卓越的alpha,平凡无奇的beta,亦或是在历史上饱受争议的omega,在这样一个生来便比普通人更具有优势的生长环境下,似乎每个人都能简单成为天之骄子,永远都是人群中最出类拔萃的那一个。
奚千阙想,自己的家族大约是永远都无法成为上层世家的一份子,难为家里的掌权人还在拼尽全力挤破脑袋试图这个圈子里留下姓名。
在时令的默认下,奚千阙在别墅中拥有足够的出入与使用自由,除了暂时不能离开这里,几乎他所有要求都能得到亚里士多德或陈述的满足。
是的,是亚里士多德和陈述,而非时令。
那天演出结束之后的当晚时令便因为急事匆匆规划了私人航线飞往了军事基地。因为主人的缺席,别墅上下每个人都得到了充足的放松时间,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喜气洋洋其乐融融的氛围。
“当然,这并不是意味着时先生是一位难相处的雇主。”在奚千阙委婉的提出自己的疑问后,陈管家义正严辞的纠正他:“相反,时先生对待我们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是优遇了。”
“那……为什么……”奚千阙非常不理解这些老板员工的相处方式。
“您知道,时先生是顶级alpha……非常顶级的那种。”陈述说:“先生的家族尽管都是alpha与omega的结合,但是诞生的后代基本都是alpha,偶尔才会出现其他人种。这也说明,先生家族里的alpha基因……”
他给了奚千阙一个隐晦的眼神,在得到对方了然的答复后继续道:“先生便是这一辈alpha中受影响最深的一位,他自打出生以来信息素便过于庞大,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信息素的控制有所好转,但每个月除了在发情期,先生还有一段时间需要注射抑制剂来帮助他控制自己。”
“这不是什么家族密辛,圈子里都知道这些事情,毕竟不是什么需要遮掩的丑事。”陈述顿了顿,继续补充:“信息素会促使alpha遵循内心深处的野兽本能,比如暴怒和破坏欲。而先生为了克制信息素带来的负面影响,情绪上常会感到焦躁……”
“而他深知在这个地位,自己的一丁点情绪都很容易影响到他人,所以先生大部分时间都会保持隐忍与克制。而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很担心先生的状态,平日里需要足够的谨慎,以免对先生造成困扰。”
“先生是个很宽厚的alpha,佣人们在他离开时能够尽可能的放松自己,也是得到了他的默许。”
陈述说完,摘下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他的眼里早已没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审视与挑剔:“也许你现在会因为身份上的差距而惧怕时先生,但先生既然认可了你的舞蹈,那么就代表他认可了你这个人。”他像是有些头疼般揉了揉太阳穴:“你前面那二十二位,全被他骂得一无是处,都是坐车哭着离开别墅的。”
他们站在二楼的拐角处交谈,正好能看到一楼大厅的全貌。颜安青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看样子打算偷偷摸摸地溜进厨房。
“那一位,”陈述指了指颜安青,说:“是先生家里同辈的表小姐,母亲是家里少见的omega,和一个beta为爱结合生出了安青。若安青是omega还好说,可惜是个beta……唉,这些都是题外话。我是想告诉你,虽然时先生看起来非常不近人情脾气又差,但是有一次安青喝醉,对着先生叫他的乳名,竟然都没有挨打。”
“……我懂了。”奚千阙点点头,做出陈述想听到的总结:“先生其实是一位非常温柔的人。”
看他仍是一副努力接受的样子,陈述温和的对他笑了笑,摇摇头走了。
也不知道这次洗脑到底有没有用,一丁点也好。陈述有时也会觉得自己压力好大,毕竟不是每一个管家都需要想法设法帮助头顶上司解决对方的配偶问题。
亚里士多德为奚千阙在别墅中重新设计了舞蹈室,实木地板,做木龙骨腾空,被装修人员仔细的铺上一层上等地胶,以降低舞者脚踝受伤的可能性。镜子沿地面起三米,朝阳的一侧被全部改为落地窗,正对着锦簇浓艳的花园。
天气还没有升温,奚千阙索性直接打开一半落地窗透气。花园里时令让园艺师栽种的花卉草木种类繁多,他认得出最基本的玫瑰蔷薇。橙红利洛和一品白错落在一起,深绿色的大戟属植物成为浅绿且发白色的蕨类植物的陪衬,灌木被修剪出各种线条,景观水池中心种了片毛竹林,水底的鹅卵石清晰可见,干净到足以让人下水游泳。
奚千阙深呼吸,在空气中飘荡的植物香气中开始练舞前的热身与拉伸动作。
这是时令消失的第五天。
让奚千阙摸着良心讲,自己的工作量与薪水实在不成正比。合约经过各种严谨辞藻修饰过后,里里外外表达的只有一层意思——请继续跳舞,并且在先生有需要时为先生单独演出。为保证奚千阙人身安全,要求其暂时不可离开别墅,每个月拥有一周的休息时间,原则上不可以拒绝或推迟先生的演出要求。
每月一周的假期大概会和时令的发情期重叠,加上时令在外或长或短的出行安排……奚千阙算了算,就算时令在其余时间要求他一直跳舞,这份工作都要比二十年来家族严格要求的日常舞蹈练习轻松。
实在是简单的让他心虚。
“亚里士多德?”
“随时为您服务,千阙。”
“随便放一首曲子吧,什么都行。”
舞蹈室内寂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了柔曼舒缓的手风琴独奏。
《the last waltz》,最后的华尔兹。
一首常出现在怀旧电影中的圆舞曲。
“I wonder should Ior should I stay(我是该马上离去还是稍作停留)
the band had only one more songplay(乐队只剩一首曲子没有演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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