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2）

周涟涟到了军帐之中, 最后还是对着李贤的事情闭口不言, 李贤看上去像是疯了，倒也不像是没有缘由。

周涟涟对李贤不甚关心, 但是李贤口口声声一个她娘亲，她却是放心不下的。

黄锦行见她出神, 先去泡了茶，周涟涟回过神来，扫了一眼。

黄锦行说道：“你可记得你之前让郑虔给消息吗？”

“自然记得。”自打到这里第一天, 她便将所有能用到的查过的消息同他给了，也将这里的文件都给拿回去许多。

“我将你说的人物和广州无尘堂时常出没的人物做了比对。”

“如何？”

周涟涟急忙问道, 黄锦行推过一张纸来。

上边画着一条线, 是将这几个人物和无尘堂连起来的一条线。现在看起来似乎明白了一大半。

这些海寇分为两种, 一种是从海外来的流民, 一种是从陆上下海的百姓。其中相互混杂, 渐渐成了帮派, 原本只是想要谋生, 但后来有了武器，有了势力，渐渐发展起来。

而这些人对朝廷, 对官府都是最没有好心气的一拨人, 朝廷也不会容忍这样的人四处肆虐。之后渐成对立。

海寇终究不是官家，有着从各地收来的税, 也有着专门的武器装备, 渐渐败退。

但是这生意虽都是官家做了, 也有些官家不做的生意，而其中有些最挣钱的一样——便是大烟。

海寇需要用钱，他们的装备都是黑市来的，这里的东西都奇诡，也是昂贵，一般生意买不了，小生意也买不了。

最初的时候他们只是在海边一带挣钱，之后慢慢扩大，甚至分出了专门的一派负责这份大利益的生意，其中的一位领头人便是当年的人贩海三。

当年做生意的是海寇，养孩子继任，打的是从小培养忠心的念头，慢慢往着蜀地和无尘堂都做了手脚。其中无尘堂里面有人想要接生意，有人不想，便分裂成了两边。

这便是最初的无尘堂。

其中主张接生意的便是柳不言的父亲，柳入回。

“这个人现在便是无尘堂的领头人，也是无尘堂内这笔生意最大的头。”

周涟涟想了想：“他原本只是无尘堂的一个管事。”

“现在看来可并非如此了。”黄锦行说道。“而且....你可知道他的生意是从哪儿来的？”

“柳入回取了海三的养女三娘，自然能和海寇搭上线。”

黄锦行递给她第二张纸。

周涟涟低头看了，事情和她想的不大一样。

海三那时候年岁已大，甚至不想继续做这门生意了，对待手下人也是更加宽和。

后来去往蜀地的那几次，甚至就此收手。

可是柳入回知道海三的生意，三番两次打听，甚至希望海三帮他引荐。

海三虽然有许多收养的孩子，却是最喜欢三娘。三娘当年执意要嫁给柳入回，是觉得柳入回对她不错。

海三知道这滩水浑，并不愿意自己的养女重新回到这里，三娘也不愿意过这种日子。

那个时候三娘已经有了孩子，更是一心扑在自己的儿子身上，打定主意要过上这样安安稳稳的日子。

只是柳入回觉得这是这父女两阻止了他赚钱的门路。

海三最后不愿意帮他引荐后，柳入回心中气愤，起了杀心，最后趁着海三不防备，砍了海三的脑袋，到了海寇那边请赏。

三娘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和他争执，想要带着儿子走，最后被柳入回打死了。

“谁也不知道当年那个孩子看没有看见。”

“不过之后柳入回掌管南方无尘堂，他的儿子执意北上，说是父子关系不和，但想来也不尽然。”

周涟涟回想了一下柳不言的样子：“怕是知道的。”

“那如今应该如何？”

黄锦行收回手中的纸张：“等。”

“不过几日，他们的第二批军火就要到了，到时候顺藤摸瓜，跟着去看看。”黄锦行说道，“要不是这样，无尘堂的地方到底在哪，谁也不知道。”

黄锦行看向她：“你放心，寻到了柳入回，吉祥坊和无尘堂的事情便可以了断了。”

“黄锦行，你应该知道地比我多些吧。”周涟涟似乎想到什么，语调有些缓。

黄锦行的脑子里装着上辈子之后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比她多的。

“涟涟，可上辈子的无尘堂没有南北分堂，也没有这样大的生意，有一个地方变了，之后所隔千万里也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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