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1/2）

银灰色的保时捷呼啸着穿过了浓密的森林，叶小开侧头看着幽暗的窗外，树影在飞速地向后倒退，不一会儿，模糊的影子慢慢变得清晰，车子熄了火，在一处庄园前停了下来。

叶小开默默地凝望着庄园灰色的大门，一个侍者模样的人为她拉开车门，等她下车后，侍者便立刻转到车后帮忙提走了行李。

秘书钟灵从副驾上下来，她身穿一身浅紫色的职业套装，身上的香水是清新的花香味，但叶小开还是觉得有些刺鼻，她揉了揉鼻子，有些奇怪地想苏芸也喷香水，为什么在她面前自己就不会觉得难受呢？

“小夜总，我们进去吧，夜总正在等着你呢。”

钟灵出声打断了叶小开的思路，叶小开很不喜欢别人那样叫自己，闻言便是皱起了眉。

“别那么叫我。”

小夜总小夜总，就好像她只是夜蔓的一个附属品，钟灵对她的抗议置之一笑，推了推她，道：“走吧。”

叶小开纵使再多不情愿，也只能跟在她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绕过大厅，在后花园里见到了夜蔓。

叶小开没有想到母亲会挑在这里见面，在她的印象里，夜蔓不是在书房就是在办公室，这两个地方总有着过分明亮的灯光，总让她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而现在，在花园里温和的阳光下，她身上锐利的气势似乎缓和了些。

钟灵轻声提醒了夜蔓一句，然后便离开了，叶小开站在走廊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夜蔓正侧头专注着凝望一朵鲜艳的玫瑰，她用食指和拇指捻住一片花瓣，轻轻一用力就把天鹅绒一样的花瓣扯了下来。

“过来。”

夜蔓转过头，通透如水晶一样的漂亮眼睛对着叶小开缓慢地眨了眨。

叶小开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夜蔓把手上的花瓣放在掌心，张开手让叶小开能清楚地看到那朵花瓣，问道：“好看吗？”

叶小开眼看着她把花瓣揪下来，见她这么问，不由转头看了一眼被破坏的玫瑰，有些可惜地说：“你干嘛把它摘下来？”

在学艺术的人之中，有一部分人喜欢残缺，也有一部分人不喜欢残缺，叶小开属于后者，夜蔓了解她，所以对她的回答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她倾斜了手掌让花瓣飘落在地，漫不经心道：“这是我的花，我想怎样就可以怎样。”

如果这句话是由一个稚嫩的小女孩说出来的，叶小开可能会觉得她任性得有点可爱，但夜蔓不是小女孩，她的轻描淡写给了叶小开十足的压迫感，她没有反驳，神请却是很显然的不满。

叶小开不跟夜蔓在明面上对着干，暗地里却拧着一股劲，夜蔓好一阵儿没有说话，就在叶小开以为两人的谈话就要就此终结时，夜蔓突然拉起了她的手，略显嘲讽地哼了声：“你的指甲剪得倒是勤快。”

叶小开愣了一下，继而突然反应过来夜蔓话里的意思，她像被烫了一样，一边快速地缩回手，一边羞恼道：“要你管！”

夜蔓将双手抱在胸前，神情完全冷了下去，叶小开看见她这么板着脸的样子就怕，下意识转头望了一眼，钟灵早就走了，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在这个只有他们母女俩的小花园里，夜蔓的声音传到了耳边。

“你以为没有我的帮助，单凭你那不入流的画技真的能赚到钱吗？”

“你说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崔婷婷在帮你吗？”

……

沉默，叶小开此时能做的只有沉默，夜蔓说的那些她不是没想过，可是从始至终她都坚信她不会分心管自己的，再说让自己在外面吃苦头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叶小开，我要你离开苏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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