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见了(1/2)
椒兰殿是平阳宫最小的宫殿,巴掌大的地方,七八个人展开地毯式搜索,不到两个时辰,基本上可以肯定结果了。
沐贵妃不在椒兰殿,不但不在,也没人见到她离开,难不成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
这不可能。夏月忧心忡忡,一个活生生的后妃,消失在自己宫殿,这话她不敢说,说了会掉脑袋。
她们打算在离椒兰殿最近的御园再找找,为了不引起宫里其他人的怀疑,她们谎称贵妃娘娘掉了饰物。
夏月暗自祈求,千万不要撞到皇上,更不要皇上来椒兰殿,否则这百八十人恐怕都有性命之忧。
转念想,沐贵妃也不像是喜欢玩做迷藏的人,她向来做事都有交代,今日无辜离宫,必定有要事,然而已经二更天,一直毫无下落,仅剩的希望被慢慢磨灭,夏月再也压制不住议论。
害怕,担心,疑惑……种种的可能交织一起,在夏月的心里挥之不去。她后来也派人去过华延宫,自然是寻人无果,并且祁瑞跟着宫女来过一趟,这事瞒不住长公主,而夏月无门可求,对长公主全盘托出。
二更时分,风渐渐平静,不过窗外飘进来细雨,冷空气罩着乌云,更添了这寒夜里的沧凉。
宫人将火炉烧得更旺,暖烘烘的无极宫,终究还是温暖不了人心,何况是一颗凉薄的野心。
他的心,如寒冬冰霜,凝成一座城墙,将七情六欲拒之墙外。墙内的江山,曾几何时是他的唯一,而他也坚信存于世的意义,就是为了完成宏图霸业。
他无愧于心,即便被天下人视为暴君,他依旧傲然,在高处迎风而立。他不悔初心,即便失去爱人或被爱的权利,他孑然独身,在地狱凛然不倒。
“叮……”宫人煮茶之时,器皿碰撞的细微声响突然就抓住了甯皇的心,在孤寂的边缘,这颗心差点融化,而跳动的瞬间,伴随的是不一样的情愫。
陌生而期盼,激越而无措,患得而患失……
一切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情苗,无迹可寻,就是很喜欢这种感觉,萌芽渐长,摇摆不定还很顽强。
他有点想投降,他忍不住想念,握着奏章,竟然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浮现昨晚的翻云覆雨。甯皇正值壮年,经不起欲念折磨,不如死皮赖脸一次。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满心欢喜地找理由,迫不及待地亲近温香软玉,如果可以,他想报个假期,明日早朝,他想“昏庸”一回,因为春宵值千金。
“皇上驾到——”
殿外浩浩荡荡一群人,殿内黑黑压压一地人。该来的早晚会来,夏月闭上眼,眼角溢出泪,她又偷偷抹去,无助地扑地跪着。
龙靴飞扬,意气风发。
“吾皇万岁。”椒兰殿的宫人,齐齐喝声,纷纷跪地,任谁不敢抬头。
“平身吧。”甯皇来此只为放松,他的心,在椒兰殿的时候格外轻松,所以他一直很喜欢这里的氛围,就像是寻常百姓心心念念的“家”。
夏月没有起身,其他宫婢太监自然也不敢动。
甯皇蹙眉,鼻头微缩,他觉出异样,“这是什么味儿?殿内有怪味,难道你们闻不出?”
此时此刻,大家的心都吊着命,谁还有心情管其他的怪味。不过,经由皇上这么一提醒,夏月倒是突然想起殿内还煮着茶,估计这会儿,茶水煮干,光煮着茶叶,才会有奇怪难闻的味道飘出来。
夏月对着左边宫女使眼色,但见那宫女跪着向后退了几步,继而低着头退出人群,赶紧处理一下茶壶,以免惊动了龙颜。
“朕听说,你是跟着娘娘从沐家进宫,此前也是一直照顾她,可以说,娘娘的饮食起居都是由你安排妥当。”甯皇漫不经心地攀谈,他的目光落在夏月身上。
“回禀皇上,奴婢和娘娘自小一起长大,一直以来,都是奴婢照顾娘娘,娘娘既是奴婢的主子,更像奴婢的亲人。”夏月说着,鼻头一酸,差点落泪。
“可是你连煮茶也不上心,叫朕如何相信你能照顾好她?”甯皇不怒自威,正颜厉色。
“皇上……”夏月被甯皇击中要害,她满心愧疚,始终自责,“皇上教训的是,奴婢不配,奴婢不配照顾娘娘,奴婢罪该万死,奴婢死不足惜……”
夏月泪眼婆娑,情深真切,看得甯皇一脸懵逼,虽说自己教训了她,可是茶没煮好,还上升不到拿命说事儿。
“咳咳。”甯皇打断夏月,他略微尴尬,投一眼内室的方向,态度缓和些许,“都起来吧,你也不要哭了,朕说你两句,你就受着,整得哭哭啼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小主一定会心疼,到时候又怪朕教训了你。”
他是怕惹得沐七生气,他怕她生气,自此以来,甯皇还不知道“怕”字如何写。
“娘娘休息了?”甯皇纡尊降贵,摆这么大阵仗,还不见沐七出来迎驾,无论怎样也说不过去了。
“娘娘……”泪水挂在脸上,眼里藏着惊慌,宫人们把头埋得更低,胸膛和脸颊几乎贴着冰凉的地面。
众人哑口,神情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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