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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察觉到宁昭同心里放着事情,只是她看过来的视线太沉,韩非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探问。
“同同……”
她紧紧抱住了韩非,埋在他肩头,没有哭,却更让韩非觉得压抑。
他抚着她的背脊,轻声问:“怎么了?同我说一说吧。”
她沉默了许久,抬起脸,眼眶红得过分:“韩非。”
“嗯,我在。”他摸着她的颊侧,温柔地回道。
“韩非,我喜欢你,我爱你。”
少女的语调坚定至极,韩非轻轻在她唇边落下一个吻:“我知道,我知道。”
她捏紧他的肩膀,梗着嗓子:“我只喜欢你,只爱你一个人,只有你,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同同,我知道,”他心都快揪成一块儿了,“我也只有你,只有你一个人。”
她重新埋到他颈边:“那、那我们,都只能有对方一个人!”
滚烫的眼泪终于从脖子里流进,烫得他微微一凛。
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韩非轻轻一叹:“我都还没说介意,如何你就哭起来了。”
她哭得更大声了。
“不许哭了,我今日听说你要看韩璟穿红裙,急得未交待一句就从泮宫跑回宫来。下午被辛龄明里暗里说了一顿,我还不曾哭呢。”他理顺她的头发,轻声安慰。
她抬起头来,哭不下去了。
看着她这幅满面泪痕的狼狈样子,韩非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么难看,怎么这世间没长眼睛的还不止我一人。”
这话还能忍?宁昭同也顾不得刚才还埋在他怀里很没有大女子气概地哭了一场,抬手把韩非按到地毯上:“你说谁难看呢!”
“是我,是我难看。”韩非举起双手,表示保命要紧。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眼光吗!”
韩非失笑:“怎么如何都是你有理?”
“那必然!”她起身去锁上房门,回头一笑,十分媚气,“正好您刚才说到红裙子的事情……那就由您代之吧!”
“……?”
奈何只要大王姬的手速够快,王上的问号就追不上她。鲜妍精致的红裙子被暴力套在大王身上,当然,为了避免途中遇到太多不必要的挣扎,大王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了个严实。
韩非一脸欲绝地望着天花板,挣扎又挣扎不开,叫又不好意思,真是……坐实了夫纲不振。
她对着被褥里肌肤胜雪红裙鲜艳的大王挑了下眉,表示惊艳:“您不女装真是可惜了——”
韩非又羞又怒地想踹她下床,可惜四肢被绑起来,扭动得像是欲拒还迎,让她都下意识摸了下鼻子怕有什么红色的液体流出来——在确定没有后,她吸了下鼻子,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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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车队终于驶至新郑。
南门大开,自中道缓缓行至驿馆,婚车红装饰就,迤逦数十里。
车轮将垫得厚厚的雪全部压成浑浊的雪水,却也浇不熄围观群众的热情。
“上邪——卫侯竟如此慷慨!”一位士人抚须惊叹。
旁边背着背篓的商贩也啧一声:“听闻卫侯颇为敬重侯夫人,谁知送妻妹远嫁也是这般排场呢!卫地新富,名不虚传啊!”
“这算什么,某可是见过当年卫侯大婚之状的,自临淄入朝歌,赤舆蜿蜒,百里未曾断绝!”
“百里?这也太过铺张奢华!”旁边有人不由提出异议。
“莫听他妄言,你真能随着车队走百里?”
“我、我这……”
众人发出哄笑。
笑了一阵,又有人道:“红妆如此,不知大王以何为聘?”
几人一愣。
商贩倒是极有信心:“韩地富庶,还能短于卫国不成?”
韩地富庶,可厉马坚兵百余年来却不见守住了一身富贵。这也是民众共识,大家闻言不由一同想到这里,一时气氛略有些凝滞。
倒是那士人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冷笑一声:“真乃杞人忧天!今日郑地气象再非废王室之时,数年来大破楚军者,二三子可曾听闻?!”
一番话说得众人都讪讪的。
诚然,劲韩破楚是事实,但算不上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而今虎狼之秦悬刀函谷关口,韩国出这样的风头,倒是扬眉吐气了,可是也更扎秦国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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