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虞晴看着镇星那瘦小却又无畏的背影迷茫了。
为什么?它可以如此?
为什么?明明自己都没有那俾睨傲世的力量了,还能做到这么勇往无前?
对方和自己之间差距,他绝不信镇星感知不出来。
这小灵兽明明可以不用这么麻烦和折腾的,听到别人的冷言冷语,内心笑一笑忍一忍不就过去了?
何必争这一时之气?何必?
就只是为了让自己树立信心?
虞晴怎么也不敢相信镇星会这么好心,拿自己的命去赌。
他们明明认识还不超过一天。
灵兽的利益交换也绝不会让它们有所谓的情感上的冲动去做傻事,更别说这是为了帮他虞晴自己而挑起的战斗。
帮?虞晴在心底暗笑,灵兽怎么可能有什么好心。
纯粹的帮?不存在的。
他也没这么天真到被对方的三言两语给哄得没边了。
“说吧,你究竟有何目的?”虞晴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堂堂中位灵主绝不可能只是一时兴起想帮我才搞这么一出。”
虞晴抬起头,对面的虞垒已经做好准备,随时要把他的灵兽给放出来了。
镇星听出了对方的话外之音,它回过头看了眼对方冷漠的眼神,一来一去间,它便知对方一定认为自己忽然这么“好心”帮他肯定是要寻求代价,实际的利益。
其实镇星在那一刻真的没想太多,它只是本能地想给虞垒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一个教训。
提点虞晴,只是顺带的提点。
作为前辈。
不过它也是自私的,虞晴的话,倒反而给了镇星一个不错的机会,随即它点点头,“的确,我有我的目的。”
“说吧。”
“没什么,不过就是简单的实力测试罢了。”镇星抬起自己的前掌,看了眼那一只只锋利的爪,似乎都迫不及待地等着见血了。
“我只想知道在这种状态下,我能抽取的灵力极限在哪,并能对抗多久,而你,能够支撑到怎样的一个状态。”说着,镇星像是想起了什么,随意补上一句,“当然,帮你树立信心只是个顺带的。这期间你既可以选择使用法术作为对我的支援,也可以像个木桩戳在那里完全不动,节约体力好让我能抽取更多的灵力。都是战斗方式的一种。”
然后,它冲着虞晴若有似无地笑了下,像是带了点讽刺:“是想站起来还是继续跪着,全看你自己,虞晴。”
还是这样的说法令虞晴舒服多了。
他心底松了口气。果然镇星再怎么看似人畜无害,本质依然是只灵兽,才不可能甜得愿意为了他无偿付出。
这么想着,虞晴反而将周身的重压放下,紧张也缓解了许多。他扣紧手指,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正好,这对我来说也是个不错的机会,”他不紧不慢地凝神提气,紧盯着对面,“而且阿巽,虽然你现在成了这副模样,但你肯定也不甘心就这么一直当个狗崽子吧?”
“虞晴!做好受死的准备了没!”对面,虞垒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血了。顿时,他的灵力暴涨,校场中央顷刻凝起一阵飞沙走石,大量的炁在此凝聚,一头巨兽的身影在风沙之后若隐若现。
急于见血这点,镇星也是如饥似渴。
被一个人类关押了百年的屈辱和怨恨,岂能这么安安稳稳地淡化了?
“那是自然。”镇星狞笑着,尖牙竖立,锐爪尽出,它在风沙中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风沙褪尽,宛若婴儿的哭叫先声夺人,一只虎身的异兽出现在双方面前。那是虞垒的灵兽,马腹。
虞晴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见过他人的灵兽,此时这么一头庞然大物矗立在自己面前,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他下意识地发怵。
十数尺高的灵兽头上竟然还长着一张人脸,而那近似婴儿的叫声,就是从那人脸上发出来的。
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相比虞晴的怯意,镇星却显得淡定自若多了,竟然还饶有兴致地欣赏起了几乎能把它一脚踩死的巨兽,口气轻松得好似遇见老友:“原来是马腹啊。”
“没错!小不点!知道是马腹的话那就该清楚这家伙的实力不是你这样的小崽子能够对抗的!趁现在跟着你那废物主人投降还来得及!”
“不,这倒没有必要,区区马腹而已。”说着,镇星歪了下头,像是故意调节紧张的气氛。
“你说什么?”虞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现场忽然此起彼伏地响起一阵抽气声,似乎是为了呼应镇星的话,灵兽马腹在见到了眼前的对手后,竟然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
它前肢半跪,俯**,对面前的小奶狗做出了一个恭恭敬敬的俯拜动作。
“恭迎吾主。”
细如婴儿的声音从那张人脸里传了出来。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几乎不怎么开口说话的马腹,对着一个看似柔弱无力的小崽子如此恭敬的模样。
底下顿时嗡嗡一片,各种猜测飞起,一时间所有灵修都对虞晴的这只灵兽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
“起来吧马腹,现在你我各事其主,我也不再是你们的主人了,不必行此大礼。”镇星坦然地受了这一拜后晃了晃尾巴,扭头对着校场边大喊,“是这样吧?后土!”
“正是如此。”随着镇星话落,校场边的判决台上团起一阵黑雾,一个冷漠的女声也随着它的出现同时响起。
虞晴又见到了家主的灵兽后土,她此刻现身在判决台上,显然是要为这一战进行现场监督。
又是一阵喧嚣四起。
“后土?竟然是后土?!”
“还让家主的灵兽来亲自督战,虞晴那小子的灵兽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你不知道吗?听闻这头灵兽是禁地那边的……”
“什么?这半吊子竟然犯了家规跑去禁地了?为什么还不把他赶出去?!”
“还不是有家主这个后台,谁敢公然赶他走?”
有些灵修还扭头去瞟了一眼坐在最高位上的虞幸,悻悻然地再把视线转回校场上。
没办法,毕竟所有人都不可能像虞晴那么好命,能得到家主的青睐。
而在判决台上,依然是一袭黑裙镇场的后土端着她那千年不变的冰山脸看着场上的双方。她若有似无地将眼神落在镇星身上须臾,便看向了马腹:“马腹,站在你面的只是你的对手,遵从你契约之主的命令,无须忌惮。”
“这场对决,生死有命。”
后土的冷漠就像是从幽冥深处而来的严寒,宛如连灵魂都能结冰,冻得人不寒而栗。
“她怎么都算是你的直属部下,也未必太不近人情了。”
虞晴的碎碎念被听力灵敏的镇星捉到,它好笑地耸了耸自己的肩胛骨,像起伏的山峦:“后土她性格本就如此,习惯就好了。”
“然后呢,”虞晴问他,“表现得如此轻松,是不是有针对马腹的秘诀?”
“老实说,没有那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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