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虞晴又做梦了。
依然是那个一片黑得望不到头的环境,依然只有他一个人。
但闷热更甚,他的耳边甚至已经能听到火焰燃烧什么东西发出的噼啪声,就好像有火舌在身下不断舔舐他的身体,炙烤得他翻来覆去备受煎熬,却偏偏躲不过。
虞晴想不明白了,他究竟做了什么要平白经受这样的折磨?几乎夜夜不得安宁,而且最近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还有这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声音,也是以前从未听见过的,有些嘈杂,一遍遍地在喊着什么。
他不过是想好好睡一觉,争取一夜无梦,怎么就那么难呢?
……什么?
这声音像是跟他作起了对,叫嚷得更欢了。
……
……晴
……虞晴!
“虞晴!”
这一下绝对魔音灌脑,从左耳朵生硬地卡进去,在大脑上硬生生地锯了一下,留下个不深不浅的痕后,又从右耳朵艰难地钻出去了。
把人弄醒了,但头也胀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起床气这种东西,其实并不分时间和状态,只要是刚从“睡眠”这种近似昏迷里苏醒的状态,都可以叫做起床气,而很不幸,虞晴的起床气就一直不太好。
他下意识地伸手挥去,但这回他扑了个空。
早前吃过一次亏的始作俑者自是不可能再让他得逞一次了。
见手臂有动静后,镇星不慌不忙地跳到了安全距离内,避开了对方的攻击。
很少见的,这次灵兽竟然没有发作,像以往那样讥讽他几句“懒猪”、“瞌睡虫”这样的混话,而是用大眼睛直溜溜地凝视着他,不置一词。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看你没发烧,但流了好多汗。”镇星的声音让虞晴猛然间回想起来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一系列状况,一瞬间,他头也不涨了,腰也不酸了,背和腿脚都不痛了,急忙从地上翻了个身爬起来,匆匆伸手抱过镇星,一双手在它的身上到处翻着,口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喂!”实在是被摆弄得莫名其妙,它嗖地一下从虞晴的手间脱离,整了整被弄乱的毛,疑惑道,“你怎么了?疑神疑鬼的。”
“阿巽你…你没事了?伤都好了?”刚才在给镇星检查的时候,虞晴惊讶地发现原本几个比较狰狞的伤口现在都愈合了,除了毛发脏了点之外,全无损伤的痕迹。
“嗯,这也是我想问你的。”镇星扭头抬足再确认了一边,确实没有受伤疼痛的感觉了,但它自己心里清楚,哪怕是擦过,那招天雷无妄之下它不可能安然无恙。
“你帮我把伤治好了?”
“没有啊?”虞晴皱了皱眉,条件反射地回答,“难道不是你自己的治愈能力……”
但镇星却否掉了这个可能性:“我没有,小伤尚且可以忽略不计,但如果是重伤,没有特殊的治疗法术帮忙,短时间内是好不了的。”
它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虞晴:“真不是你?”
“当然不可能是我,”虞晴说得信誓旦旦,“我连一些最基本的法术都使得磕磕绊绊的,如果要用能帮你补炁的高阶治愈咒术,我这个状态肯定无法完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听完,镇星回过头低低地说了句:“也是。”
怎么听起来似乎,有些失落?
自己是说错了什么吗?
“阿巽……”
“说起来这是哪里?”镇星似乎并不想就疗伤的问题再纠缠下去了,转而进入正题。
它环视着这个深不见底的山洞,除了满壁的萤火虫充作幽幽的光明,这里几乎没有活物的气息,甚至连人类是否曾经踏足过的痕迹都没有。
这是一个被隔绝的独立空间,他们因不知名的原因到达了这里,也不知冥冥中会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不知道。”
这回虞晴真是一筹莫展了,唯一肯定的是,他们还处在阳翟的范围内,因为那股子恶心的不和谐感依然从脚底丝丝往上冒。
他把之前所知道的事都告诉了镇星,包括眨眼间从夏栩那里移动到了这儿,还有手腕上这个类似胎记的花纹发光的事。
虞晴一头雾水地说着,但镇星的眼睛却是越睁越大,最后它忽然扬起声急迫地追问对方:“你是说你发现我们到了这里之后,这个东西就在发光?”
现在那圈光已经消散,环状花纹安静地蛰伏在虞晴的皮肤上,一如往常淡得几乎透明,几乎忽略不计。
“嗯,我们应该是被它带到这里来的吧,或许这里有什么特殊?”
“那我们四处去看看,顺便找下出口。”
虞晴点点头。
事已至此,他也不是蠢笨之人,他注意到每次手腕上的这圈花纹会发光时,都是在他身边发生了特殊的状况,他脑中此刻便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阿巽,你猜,会不会是…它的缘故?那时候也是因为它,你的封印才解了。”
镇星盯着这熟的不能再熟悉的纹路,过了一会儿,才灼了眼似地移开视线,淡淡地回了句:“大概吧。”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它转过身慢吞吞地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这曾经是我送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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