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风(1/2)
这几日朝臣是越发疲倦了,每日的大小事务皆要上奏皇帝,同时负责的事务还需挤出宿眠时间去办。苦的更是地方官,不是大宴觐见的日子,还需匆忙从各地赶来上奏,听闻西域这些荒地的几个太守已经有了辞官之意。与此相对,承安帝的精力却愈发旺盛了起来,甚至开始念起了佛经,还在地方大修佛寺。
在京中新建的安国寺便请了云游的名僧既和。
既和是在锦州一代新一辈僧侣,师从隐居的法华。法华是声震一时的前朝国师,既和则是因行道救济贫困百姓而法号远扬。鉴于法华心醉归隐,便是既和揭了皇帝的求贤告令赴京。只在殿前舌灿莲花,辩驳一个时辰,变得承安帝宠幸,为安国寺第一人住持。
那既和眉目清秀,竟哄得皇上带他上朝。一位老臣出列上奏,却被承安不耐驳斥。于是金碧大殿中,留了一隅素淡颜色。
直到云解恒出列,当庭驳斥既和越位,绵里藏针地暗示皇帝应当肃清风气。既和沉默不语,一些大臣倒平白变了脸色。承安帝皱眉,也只是摆了摆手:“爱卿总是如此认真,罢,上次平江浙之灾还未赏赐,就京城西头一府邸可好?”
云解恒面色不改:“京城外离庙堂虽远,可旁观者清,取高位者当自谋之。”
此话中藏话,明着庙堂为朝堂,可心里皆知实指安国寺。当自谋之为劝诫之意,可也能解为嘲讽。云相素来以敢辩闻名,也少有直指矛头的时候,身后的群臣一时都站立难动,大胆子的去觑承安帝脸色,却见龙椅上的帝王带着笑意盯着俯首下拜的云解恒:“卿所言极是。”
一旁的既和垂眸下拜后便随侍从出了朝堂。
大殿的气氛一直僵着,直到御史薛玉就史书编撰上奏,才开始重新讨论。
云解恒这才起身,退回群臣之列,朗声道:“臣愿为宋明社稷鞠躬尽瘁。”
即便是从前云彰被送去城中国子监,整日坐马车坐得脸色苍白,云解恒也没有动过迁宅的心思。过几次见他委实太辛苦,便将他送去了御史薛玉家中。云姝那时方五岁,送别时替哥哥委屈地跑去问云解恒,他也只道了一句:“伴君如伴虎,便要委屈些做人。”小云姝没听懂,瞬得哇哇大哭起来,直闹得云相跑去城东将整店的冰梨糕买下来才罢休。
这一回休期结束,云彰又走了。临去前叮嘱云解恒日后买两串冰梨糕,轻声安慰了拽着他袖口不放的云姝,才踏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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