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1/2)
一群蒙面武装分子分成两拨涌进营地,拿着枪指着他们“呱吱”乱叫, 外面残留的同党朝天开着空枪, 不断威胁营内的人投降。
所有人立刻将手举过头顶, 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唐宝低着头,用余光观察了一下,这伙人人数不少, 凶悍至极,看上去是真的会开枪杀人的人。
武装分子嚣张地狂笑, 随手抓起一个小婴儿举到眼前, 小婴儿被勒着脖子,双脚在空中无力地蹬着,嘴里断断续续发出呜咽的哭声, 细小、脆弱、无力。
他的母亲不敢抢人, 只能跪在地上, 流着泪, 对着面前的蒙面人不停地磕头,卑微地祈求他不要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
武装分子看了泥土沾了一脸, 被泪水晕得到处都是的女人,盯了半晌, 终于笑了,点点头。
母亲欣喜地伸出双手, 大小臂垂直, 放在腰两侧, 掌心朝上, 等待他将孩子归还。
唐宝知道,这个手势在哈克代表着虔诚和尊重,可怜的母亲在用任何一个可以想到的小细节传达她的卑下、用她所有的肢体语言来讨好面前的人,以此获得他的怜悯,不再伤害自己的孩子。
武装分子将婴儿递出,却在快碰到母亲的手的时候,突然上扬,孩子被高高抛起,又猛地摔向地上。
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
母亲凄厉地哭着,爬到孩子身边,徒劳地呼唤孩子的乳名。
一只黑漆漆的枪对准母亲,冷漠的声音从面罩后面发出,威胁她再吵就送她与孩子团聚。
跪在旁边一直双手扣着地面死死忍耐的男人,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啸,突然半站起来,冲过去就要夺枪。
唐宝余光中白影一闪,随着一声枪响,他的背影在她的视线里缓缓倒下,在他落地的那一刻,鲜血从他的身体里涌了出来,散在地上,无声地流动着。
唐宝默默地流着泪,这个人她记得,她印象很深刻。
她记得他刚才探头研究难民的伤疤研究半天,红着脸说是自己的时候,还记得大家大声哄笑时,他窘迫得不敢抬头的样子。
医生的倒地得不到他们一丝一毫的怜悯,几个武装分子躲在枪的后面,聚拢在一块嘀嘀咕咕。
很快便达成了一致,他们分开来,分头向几个方向走去,其中一个停留在唐宝面前,唐宝低着头,看着他带着血色的战靴,吓得魂飞魄散。
他伸出一只手,掐住唐宝的下颌,粗暴地逼她抬头。唐宝被他掐到快抽筋,被迫抬起脸,和武装分子正面直视。
她仿佛能闻到掐在她脸颊上的手指散发出来的血腥味,让她想吐,想尖叫,想抢过他的枪将他一枪爆·头。
可她不敢。
她只能一动不动的在他的手上瑟瑟发抖。
这里每一个人都是待宰的羔羊。
武装分子打量她几眼,满意地笑了,用生涩的问她:“中国人?”
唐宝不敢说话,流着泪小心地点头。
武装分子换了英文:“中国人有钱,你是肥肉,放心,在钱来之前,不会杀你的。”
这是要把自己当成人质?
其他的医生也不可幸免,一个一个被抬起脸检查,确认国籍。
武装分子看上去非常愉悦,这些人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大丰收,有用的可以勒索一大笔赎金,没用的到时候再斩首不迟,顺便可以羞辱他们的国家,提升自己组织的国际威信。
唐宝不知道他们的命运会怎样,但她明白了,这些全副武装的都是群恐怖分子,一旦被带到他们的老巢,他们不死也得脱掉半层皮。
而她记得,从恐怖分子手上解救人质的成功率并不高,还有国家不仅搭上了特种兵的命,连人质也被撕票了。
她剧烈抖动起来,害怕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揪着她衣服的恐怖分子,原本看着同伴,现在却低头看了她一眼,被她的恐惧给愉悦到,笑得猖狂至极。
放哨的恐怖分子跑了进来,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唐宝立刻感觉难民营的气氛变了,本来嚣张狂放的恐怖分子们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连带着整个营地的空气都凝固了。
唐宝全身僵硬,不敢挪动,恐怖分子开心是不是好事她不清楚,但恐怖分子不开心,她就知道肯定不是好事,他们的那把枪口随时有可能调转到她们的身上来泄愤。
抓着她的恐怖分子却松开了她,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上,拔脚就往难民营外跑,门口的恐怖分子一把抓住几个人质挡在胸前,用枪指着里面的人,命令他们不许乱动,便都退了出去。
刘忱一头雾水,见他们都退得干干净净的后,才偷偷挪到唐宝身边,用眼神询问她,唐宝轻轻摇摇头,刘忱也没真想从她这里得到答案,便跟她一起看着外面。
难民营的铁门被关上,恐怖分子分工协作,有的人抓着人质在外围了一圈,警惕地盯着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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