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3(1/2)
她一脚刚踏进院子, 藏在掩体后的苏臻如有心灵感应般, 脸部角度微偏, 一个眼风间,就瞄到了她的身影。
没有半秒的犹豫, 苏臻脚蹬地,像开弓的弦一样冲到她的身边,将她拉进怀里,揽腰护头, 遮严实了她,几个腾挪躲进掩体。
他的动作实在太过于·迅速,唐宝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跟着他藏了起来,她趴在他的怀里, 歉疚地看着他。
明知道自己不能提供实质性帮助,往严里说就是一个拖累,她也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不要捣乱,可一想到他在外面,就在一墙之隔的院子里,她终究还是无法忍耐住。
头盔,防弹衣,步·枪, 最最基础的装备, 苏臻如此简单的武装了一下自己, 就要扎在位置上, 直面这般可怕的情形, 面对好几百个黑洞洞的枪口。
一念及此,她的心就像搁在烈火里焚烧,快要融成一滩血水。
她希望他能被圈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假如出现了什么问题,别的做不了,但她至少能成为他的盾牌,在关键时候可以帮他挡个子弹。
面对她的愧疚,苏臻了然地摸了摸她的头,并无半分责怪之意,将头盔取下来扣在她的脑袋上,身体往前将她挡了挡,避免她有任何角度的暴露。
官兵们已经紧急部署到位,有的占据高点进行观察,有的躲在沙包后进行防御,每一个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留心着外面的每一分动静。
苏臻这样的扮演狙击手角色的军官更是一瞬不瞬盯着外面,稳稳托着枪,随时准备应付各种无法预知的变故。
唐宝躲在他的身后,果断将头盔重新戴在苏臻的脑袋上。
苏臻身体一僵,还没等他动作,唐宝连忙凑到他的耳边低语:“你比我更危险,要知道我没有自保能力,你要是出了事,下一个出事的就是我,你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不用顾忌我,我会藏好的。”
说完,她撤回来,大气也不敢出,就怕打搅了他的判断。
苏臻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动头盔。
街道上的武装分子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把街道围得个水泄不通,他们拿着棍棒、砍刀、枪·支,气势汹汹的在营地外吼叫威胁。
各国营地都做好了应急措施,紧张而有序地指挥着队伍。
里里外外的气氛都变得焦灼,越发令人不安。
唐宝目测了一下这个院子外区域的人数,再回忆方才过来的情形和整条街的长度,冷汗直冒。
据她的推算,现在这条街上至少聚集了上千个武装分子。
这些武装分子,身份尚不清楚,不排除有部分地方武装分子与哈克平民,一旦他们不管不顾往营地里冲击,维和官兵们顾忌他们的身份,不敢用尽全力抵抗。
而这上千个攻击者们不会留力,到最后真的是要两败俱伤,可预见的伤害已经在唐宝心里展开了模糊的影子。
唐宝默默祈祷这一次的危机能平安化解过去,希望他们能够认清局势,自行离开,让这件事终止于口头威胁,不要再继续演变成武力冲突。
暴力升级产生的恐怖后果,不是哪一个人或哪一个国家能承担得起的。
苏臻的背影像一堵坚实的墙,牢牢挡在唐宝的身前,看着他稳如泰山的后背,唐宝下意识又想到了苏特那一晚。
那天,他也是这样守在她的跟前,只是,那个时候,他对她更多的是一份守护的责任。
而现在,他依旧牢牢地守着她,但她和他之间已经不仅仅只是军人与平民的责任这样的关系。
外面的人久久等不到回应,终于还是爆发了。
但他们理智尚存,并没有直接对营地开枪,而是在盛怒的驱动下,拿着各种石头砖瓦拼命扔向各个维和营地。
霎时间,石头击打在各处的沉闷声四起,一声还未落,另外的击打声就已经爆开,越来越密集和紧凑。
甚至有石头冲过了防御工事,飞到院子里边,击在了军人的头盔上。
即便有头盔护着,可与这样高速度冲击过来的石头硬碰硬,还是会被撞得头晕眼花,疼痛难忍。
可他们也只能咬着牙齿死死忍耐。
接二连三砸进来的石头越来越多,战士们不敢轻易还手,只能继续守在各自的位置上潜伏着。
这群人来路不明,不知道会不会有恐怖分子混在里面,但最担心的还是怕有受蒙蔽的平民掺夹在里面,所以各营地根本不敢开枪威慑。
维和部队绝对不能在对方发动攻击之前就动手,只有他们先向部队开枪,军人的性命受到严重威胁的时候,才能给与施暴者非致命还击。
苏臻的枪口一秒不停的对外面进行瞄准,重点盯死其中几处持枪的过激暴力分子。
一旦他们有异动,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为避免更大的伤情,苏臻只有先制服那些危险分子。
副营长坐镇指挥,他通过对讲机下令,命令各士兵务必躲好,不要轻易露头。
他谨慎地盯着不断飞进来的石头,面上一派镇定,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重重衣裳已经被汗水打湿得透透的,在大太阳底下,冒着森森的寒意,如坠冰窖。
他不知道这些不断飞进来的石头里面会不会混有炸弹,而这些看似平常的东西会不会成为营地的催命符。
更不凑巧的是,营长今日带队去了雷场排爆,没能赶得及回来。
留守的副营长现在是整个营地的主心骨,所有的士兵都看着他,等着他的指挥,只有他稳住了,整个营地才能围成一个坚不可破的铁桶。
正因为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副营长无论内心如何焦虑与煎熬,面上始终都维持着沉着冷静,让士兵们吊起的心慢慢稳了下来。
营长虽然人不在,但他通过对讲机时刻关心着营地里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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