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今天是回到家的一天（1/2）

从打铁随缘出来以后，秦一言看向对面，那是一家酒吧，老板正指挥着人搬东西，秦一言似是想到什么，忍不住笑了笑。

边镜看到他笑，问他：“怎么了？”

秦一言揽着他的肩，“没什么，有个老朋友可能要过来。”

封珏和云昇回了深渊，边镜则带着秦一言到他的家——他和乔伊斯、边芸的家。

依然是小木屋，边镜想起他和秦一言住了十年的家，秦一言对他太过了解，他建的小木屋、给边镜准备的书、从没说过让边镜生气的话……但边镜不敢问出口。

现有的关系已经十分令他满足了，如果真要挑明了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就到此为止了，那是边镜不愿见到的。

边镜的家离深渊很近，隔笙歌界的高墙也很近。小木屋坐落在深幽的树林里，连往外的路都没有，边镜带着秦一言在树林里转了几圈才从茂密的杂草丛中看见他曾经的家。

屋里落了很多灰尘，还有一个房间专门用来放书，挤得满满当当的，颇有边镜的风格。

边镜用微小的水流一点点清洗家里的东西，秦一言看他小心翼翼、格外专注的样子，不忍心打扰，写了张小纸条，放到边镜脚边，悄悄离开了。

边镜一直盯着小木屋，想起幼年时无忧无虑的生活。

乔伊斯是深渊年轻一代最强的法师，边芸虽藉藉无名，却是最强的影杀。边镜生下来时就哭得震天响，乔伊斯心疼他，一句重话也不曾说过，倒是边芸更严厉，带着他学各种各样奇怪的兵器，教他怎么和比自己强的人搏杀。

在生死搏杀的领域里，边芸是个好老师，但边芸不做老师时性子却像小孩一样，跳脱而闹腾，最喜欢给边镜穿小裙子，还让边镜留长了头发。

乔伊斯是很温柔的人，话不算多，只对着家人才多说几句，他大多数时候，只是看着自己的妻儿，露出温暖的笑。

小边镜看自己的父亲在母亲欺负他时还笑得格外灿烂，也没心没肺地笑了。但更多时候边镜还是哭，边芸进入笙歌界以后，只觉得身体里的剧痛一点点加剧，但她什么也没说，高高兴兴地和乔伊斯过日子。

她知道边镜的痛苦，边镜和她一样，流着黑暗的血，为光明所侵蚀。

但回暗界的计划绝不简单，骑士团没有离开笙歌界的资格，而骑士若不在骑士团，就只能作为被法师驱使的对象，亦或自甘堕落。

堕落骑士大多言行不端，亦或被贵族家排挤，九死一生，边芸的身份也可能暴露。

但成为大法师太难了。

边芸轻轻叹了口气，乔伊斯已是百年难遇的天才，离大法师也还有一段距离。她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傻儿子，只能多欺负欺负他，好让他不用忍着泪水，可以放肆地哭。

能哭也是一种幸福。

边镜到后来才发觉，自己一个人，就必须坚强，眼泪只会让人看不起，疼痛也终有一日能变成习惯，曾经的那些软弱也不过是因为有人纵容，一无所有的人，已经失去任性的资格了。

他精细地打扫好小木屋，才看见脚边的字条——“小镜子，我去抓鱼，你要加油！”秦一言还在纸上画了张笑脸。

边镜笑着把纸条贴身收好，把在打铁随缘买下的法杖拿出来研究。

冰石在笙歌界很少见，这是暗界特产魔法宝石。颜色幽蓝，触感冰凉，许多贵族还买去做装饰品。边镜缓缓注入魔力，一朵冰花从法杖顶端绽放，周围的温度骤降，边镜脚下已有寒冰蔓延。

这石头在书上有记载，任何魔力注入都会有结冰反应，但水属魔力效果最好，制成法杖最好以木质材料为引导体，包裹住冰石，且冰石贵重，可用涂料遮盖其本来颜色，以达到出其不意又闷声发财之效果。

边镜手里的法杖和书上说的像了十成十，而且为了让它看起来磕碜，还特地用了一截枯木做的引导体，边镜十分满意。

秦一言回来时就看见边镜拿着大型玩具捣鼓，开心得像个一米八的孩子。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悄悄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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