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穆桓庭被生拉硬拖回家后，双手扒着门框死也不松手，眼泪鼻涕满脸都是：“奶奶···呜呜呜···奶奶你听我说·······”

奶奶叹了一口气，抬眼看了看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在孙子耳边悄声说道：“那你松手，咱关上门说······”

穆桓庭抽噎了一下，看着奶奶不像是骗小孩的眼睛，略带犹疑地撒开了手。

奶奶把孙子打横抱起，进了小平房后一脚后踢，生了锈的铁门“嘭”地一声与桃木门槛相亲相拥，卷起一阵在黑夜里不易被看见的沙石。

惊得邻居小媳妇怀里不满两岁的小孩子“哇”地一声狂哭。

小平房里乌黑一片，奶奶把哭到哑了嗓子的穆桓庭放在断了条凳子腿用砖块补上的小沙发上，命令他坐好，然后去拉控制小电灯的黑线。

电灯一亮，暖融融的橙色灯光驱散了把人吞噬的黑暗，照亮了一老一小或苍老或稚嫩的面庞。

“不许哭了，”穆家奶奶坐上沙发边的小马扎上，用苍老结了厚茧的大手温柔地擦着他脸上的泪，“有事说事。”

穆桓庭到底还是个八岁的小孩子，一时间根本稳定不了情绪：“我，我今天，在，在河边玩的时候有个小孩······”

奶奶耐心地听着，没有打断。

“他说他叫钟一，今年九岁，是钟校长家的孙子，我和他玩了很久······”

“然后村里几个小孩子来找我玩，他们都说没看见钟一······”

“我以为钟一已经走了，但他们又说，只看见我一个人在河边，他们看不见钟一······”

“我害怕钟一没有回家，又去河边找他，但是，但是找不到了······”

“天黑了我害怕，就想走，但是，钟一又回来了······”

“那你还去钟校长家干嘛？”奶奶问。

“钟一只有声音回来了······”

奶奶一愣，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可惜灯光太暗了，这一细节被穆桓庭直接忽略掉：“他的声音，我分的出，伴着风而来，让我去钟校长家里救他，他说我是好人，他信我······”

奶奶定了定神：“准是他躲起来了吓唬你呢！”

穆桓庭咬了一下唇，无比坚定地回答道：“他是鬼。”

奶奶：“······”

“他是鬼，他自己说的，但他没死，只是灵魂飞出来了······”

饶是穆家奶奶见多识广不会被轻易吓死：“庭哥儿啊小孩子说话信不得他骗你的！”

“再说，”穆家奶奶又说，“俺只知道钟校长家就一个小孙女，今年······这么算的话，确实九岁，但人家在城里没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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