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阿墨，起来了！你今天还要去灵兽园挑粪！还要出早课！今天早上是百草堂的先生讲学。咱们得快点，晚了，会被派去吃很可怕的药！”

冯莫凡咋咋呼呼，一把掀开陈墨的被子。

“现在才寅时！”这是什么人间疾苦！曾经能永久长眠他没有珍惜，后来他醒过来，才幡然醒悟。早起是他永远的痛！

陈墨板着死鱼脸，匆匆忙忙清扫了灵兽园，晨光熹微，掐着点到了百草堂，坐到冯莫凡的旁边。

“听说没有，今年的学堂大比较往年难多了。不仅考核道符刀剑，还有比拼药毒音律。”

“是了是了，可这文武第一，武无第二。怎么得个胜负？这胜负可是关乎各人背后家族的名望，这怕又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

先生还没到，学堂众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阿墨，你可得上点心了。若这次你还最后一名，很可能背踢出玄班。而且他日在陈家的日子更是不会好过了。”

冯莫凡小声地和陈墨嘀咕着，“这道术冯家的冯听宴很强。”

“和你比起来呢？”

“阿墨你这是故意笑话我么？那冯听宴是冯家百年一出的天才，传闻他三岁便可论道，道术之深厚堪比其父冯东亭。我就一旁支的，哪能相提并论”

冯莫凡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阿墨实力半吊子，他又何尝不是半桶水呢。

“切莫妄自菲薄，我观你骨骼清奇，也是难得一遇的道门天才。人间走一遭，这修行端凭道心，多少天纵奇才半路折戟沉沙，多少默默无闻者最后笑傲群众。”

陈墨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以示鼓励，“不过没想到冯东亭那家伙竟然成亲了？”

冯莫凡表情古怪，“阿墨，莫不是你的魂牌不曾变过，我都怀疑你被人换魂了。”

环视四周，见着没人注意他们，他们讨论的中心冯听宴也老神在在，端看跟前的今日先生要讲的医书。

小心翼翼地凑到陈墨耳畔，“阿墨你不知道嘛？这冯听宴好像没有母亲。那一战终结后，冯家主便下落不明，冯家派了好多人去寻都没有寻到。快要放弃之时，冯家主便抱着个婴孩回来了。”

冯莫凡半是嫉妒，半是心疼。“虽说是家主之子，可自幼便没了母亲，那冯家主也忙于冯家事务。”

陈墨看那冯东亭眉眼之间竟有种熟悉之感，正要细细询问冯胖子时，先生拿着医术进了百草堂。冯莫凡想和陈墨聊聊八仙门的奇闻轶事，沈先生一手执书，一手持鞭，不怒自威，便也偃旗息鼓，嘘了声。

向先生行了礼后，便开始了讲学。

“温故知新， 哪位先来背诵下上堂讲学的《千金方》”

先生平和温淡，陈墨冷汗涔涔。

“陈墨，你来吧。”果然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陈墨磨蹭蹭地站起来，支支吾吾，左言顾他，“嗯，三品合三百六十五种…法三百六十五度，每一度应一日，以成一岁。倍其数，合七百三十名也。…再次。”

磕磕绊绊，搜刮着识海，不知从哪个旮旯里找出用药这段。实在想不起来了！

“好吧，陈墨你先坐下。你前段时间，病卧床榻。落下的功课下去后自行温习。”

“多谢先生，体谅。”陈墨鞠躬行礼，坐了下来。

“沈清河你来。”沈先生点了另一个人，陈墨的手在旁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嵌进肉里。

言念君子，温润玉如。沈清河身着和大家一样的素白衣裳，一举一动，眉宇之间却都透露着清淡典雅。少年人的嗓音如山间冰泉般清脆，“三品合三百六十五种，法三百六十五度，每一度应一日，以成一岁。倍其数，合七百三十名也。

凡药有君臣佐使，以相宣摄。合和者，宜用一君、二臣、三佐、五使三佐五。”

沈先生赞许地点点头，目光和蔼慈祥。“好了坐下啊，想必清秋，平日里定时常温书。为人医者，所施所用之药必当心有分寸。若一知半解，则行善举，结恶果。轻则雪上加霜，重则伤人性命。”

沈清河坐了下来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当真像极了那人，陈墨恍然，像是那人出现在他跟前，伸出手对他说跟我走吧，南岭杏林居此后便是你的家。

陈墨，不应该是沈平渊。武陵源刀光剑影，横尸遍地，血水染红了阿娘素净的衣裳，他不懂阿爹阿娘为什么刀剑相向。

被阿娘施了咒，和妹妹被藏在树洞里。妹妹受了惊吓晕了过去，他看着阿娘满脸血污，温柔地抚摸他的头，“阿渊，阿娘一会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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