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6）（1/2）

“我的母亲在很年轻的时候生下了我，在我5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我。我小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才知道她大胆地在演艺圈追梦了。我的父亲不是张秀强，我是我母亲和我父亲早恋生下来的。我在她成名之后尝试去找她，但是她的工作人员告诉我，她不认识我，所以我也不认识她。”徐光宇围着我转圈，边转圈边讲述他的过去，“在我小的时候，我问我的养父母我长什么样，他们总是告诉我，看镜子就行了。后来我看了镜子，发现我长得像个大明星。好了，这就是我和我母亲的故事，我从来没有尝试和她相认，因为这是太痛苦的事了。我恨张秀强，是因为我发现张秀强对我的母亲图谋不轨——那件事情曾闹得圈子里满城风雨。她曾经回到过我外婆的家一次，我没有去见她，在卧室里面躲着。我看到她走了过去，所以在那个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要恶整张秀强一顿。我接下来就去见了张秀强，因为我知道张秀强好这一口。果然，张秀强发现我眉眼之间很像方泽丽，于是就用各种方式打听我是什么人，是从哪里来的，最后确定我是从深圳来的后，他打消了疑心，觉得我不是方泽丽的人，开始接近我，我就自然而然上了他的床，成了他的情妇。故事讲到这里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但这就是现实。如果你要报仇，你一定要付出一些东西。其实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的一点点执念——我的母亲从来没有在我5岁之后见过我，但是我永远怀念和她在山坡上一起放风筝的时光。那个时候我年纪很小还不懂事，但当我懂事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我的母亲被你抓进了监狱，其实我也是恨你的，她很快就要出来了，因为她是从犯。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再见她一面。我对母亲有一种格外的执念……好吧故事讲乱了，我接近了张秀强。那时我就知道他是知更鸟了——他大腹便便，还跟我炫耀他是知更鸟。接下来我就掌握了他的作案方式。成为了徐侠客。我想要分化知更鸟的势力，我想让它暴跳如雷，然后找个机会杀死他，这就是我的故事。”

“我怎么相信你的故事是真的呢？而且就算你的故事是真的，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呢？”我说。

“你当然会怀疑我的故事是不是真的，这说明你还有警察的敏锐思维。我还在想经过了这三年的地下世界的生涯，你有没有失去你的警察思维呢，结果你让我感到很欣慰。早晚有一天你会再度戴上警徽，不是吗？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以跟警察说你是被胁迫的，你是被绑架的，你是人质，反正怎么圆他们都会相信你，只要你能够帮助我。不过我要给你一样东西，希望能够激发你作为人类的那颗心。”

方泽丽看着我，递给了我一封打印的信件……不对，是徐光宇看着我，此时此刻我的大脑有一些混乱。

这是发到我手机上的短信，被徐光宇截获下来，并且打印了出来。

“亲爱的张如风。今天是你的生日。

当然你又一次缺席了。我一直记着你的生日。你真是个混蛋，如果你活着的话，应该打个电话回来，我就当做你接到特别的任务，我当做你去追捕知更鸟了——你应该就是去做这样的事了吧？

我记得你一直叫我开心一些，但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开心下去了，因为没有你，我感觉我生命的一部分已经失去了。

当然，我努力地活下去，最近小区又建了个篮球场，我记得你喜欢打篮球。等你回来的那一天，我希望能够看着你在操场上投篮不中，然后像个孩子一样撅嘴生气。

我最近收养了一个小孩，因为我太孤单了，你一直都不回来。我需要给自己增加一份责任感，让自己不至于自杀。可是每当深夜的时候，我总是想起你打开我卧室的门跑过来安慰我，说一切都会好的。

等你回来的那一天，一切都会好了。虽然这么说很傻，但是我永远会等你回来。虽然我跟你在一起只有几个月，但是我这辈子已经不会爱上其他人了。我这个人本来爱的能力就有限，爱的条件也有限，你就这么走了，那我怎么能够爱上其他的人呢？

我经常给伯父和伯母打电话，我也经常寄钱去，但是我知道这些并不能帮助他们。我又回去当律师了，我的员工说我比以前笑的更少了，只是在有的时候我会傻笑，因为我会想起来你给我讲的那些俏皮话，我有时候在街上碰见什么事就会想，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反应如何，你会用警察式的说教评价这些事吗？

当然我在圈子里留下了冷酷无情的评价，但是我已经不在乎了，我管他们怎么看呢。你已经把我的感情全部夺去了。

我知道这些信息你永远都不会看见，但是我也没有别的联系方式了，我只想告诉你，我永远爱你。

向知语。”

我想要尽量的的忍住我的情绪，至少不在徐光宇面前爆发，但是我失败了。

“她每一天都会给你发短信，告诉你她每一天的见闻。她说她在余生的每一天爱你。”徐光宇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是在嘲笑我，在挑衅我，也有点像对我发出邀请的意思。

“行了行了行了行了。”我说，“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这就成了。”徐光宇开心的笑起来，“我告诉张秀强，你去干活了。晚上，我们就把他干掉吧。”

我本来想给国际刑警组织打电话，但是徐光宇仍然看着我。所以我没有办法脱身。不过有窃听器，我想他们会很快赶到，如果他们不愿意我这么做的话就可以阻止我。

在傍晚的时候，张秀强打电话过来说他先去萨克拉门托的那间房子。

我没有在意，我在帮徐光宇收拾东西。收拾一些武器，还有晚上的饭菜，我看着自己的手——经过这三年苦难的磨练，我真的认不出我的这双手了，看上去跟男人的手一样特别粗糙。

我心中有一丝欣喜，如果杀死了张秀强，瓦解了知更鸟的团队，我会见到她的，我会再次见到向知语的，这对我来说是无限的欣慰了。

在无数个黑夜里，凉风吹到我的脸上，让我感到无尽的孤独。在这些日子里支撑我走下去的只有向知语。在梦里我会梦见她，在黑夜我会想起她，她几乎就是我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的一切。

徐光宇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最新的武器——大概是从地下世界买的。

“我想你们警察估计都没有见过这么劲的武器吧？你们只能用配枪。”徐光宇戴上了眼镜，看上去十分开心——也许她这些年的坚持也即将走到尽头。

我沉默了。

“说不上来？”他问我。

“徐光宇小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身为徐侠客的时候杀死了不少无辜人，只是为了和知更鸟抢客源。你不是一直反对知更鸟杀死无辜的人吗？为什么你也杀死无辜的人？”

“警察就是一根筋，我虽然杀死了无辜的人，但是这是为了阻止更多无辜的人的死去。”

“你这样的想法太法西斯了。”

“你爱怎么看怎么看。这些年来，我对母亲有很深的依恋，我永远得不到的母亲，被那样丑陋的人欺辱，让我无法忍受。所以，为了我的母亲我愿意做出任何事，你可以这么理解。”

“所以你的出发点根本不是为了正义。”

“结果正义就是咯，你有什么资格来讯问我呢？你现在不是已经跟随了知更鸟，并且成为了杀人魔吗？”

为了避免暴露我的卧底身份，我选择了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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