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之路#2(1/2)
啊,年轻的我确实有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谁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事就达成了呢?
我现在不想说那位少年的名字,尽管他后来还是成了我的徒弟。我也不想过多地谈论我的老师,因为他是一头相当别扭的龙,他的双翼一但伸开足以遮蔽太阳与月亮,但却总是以“本史莱姆”自称。我大概永远也无法窥知其中奥秘,所以便不赘述了。
第二天,我记得我起得很早。也可以说年轻的我完全睡不着,直到天亮才隐约地睡了一会,旋即又醒过来。
我完全不知道“开学典礼”是要做什么。我的导师完全没有告诉我。我只能穿上制服,在房间里呆坐着,毫无头绪。
我真的要成为一个巫师了吗?我以后要下地狱受火刑吗?许许多多怪异的想法充斥脑海,我忧心忡忡,比家里断粮数天,捕鼠陷阱一无所获的时候还要担忧。小公鸡——我当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一定在自己的宿舍里安睡,在清晨安然醒来,自信满满地穿好制服,昂首阔步走向礼堂。然后又想到了那个有着一双澄澈碧眼的孩子,不知道他的父亲会不会打他?
紧接着我又想到了魔法。
到底什么是魔法啊。当时的我几乎对魔法一无所知,只要在楼梯间里放进一座漂亮的宿舍对我来说就是魔法了,那么我能学会这门法术,让我家里的破败草房变成漂亮温暖的木屋吗?
年幼无知的我,全然不知道自己将要踏上一条什么样的道路。
礼堂很好找,我八点五十分左右抵达礼堂,偌大的圆形礼堂里坐满了人。新来的学徒被安排在一处,几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孩子彼此站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天。
我看见了小公鸡,他制服的外面依然蒙着那又旧又不合身的法袍,九色秘法的徽记已经陈旧得发乌了。
“希望我能有机会展示我的魔法。”他说,对面的黑发女孩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态,反而朝我看了过来:“你就是祝先生的新学徒吗?”
我隐约觉得女孩所说的“祝先生”就是黑火大师,但又不很确定,就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很快,钟声鸣响,典礼开始。学徒们都聚集在礼堂中的一个角落,静静地呆着。有个人上台说了一些客套的话,接着便请索贝安之王,巫王西布莉作一个报告。
小公鸡的双眼明显地亮了起来。
以我贫瘠的想象力,“巫王”大概是个身罩黑袍,头戴王冠的狠毒巫师,站在一口大锅前,用手杖伸进锅里翻搅,锅里的液体随之翻起眼球,死人指甲,蜘蛛,或者是披着人皮,跪在人血画成的星星里面举着骷髅头念念有词,上窜下跳——这多半是安诺尼瑟对“行邪术者”、“交鬼”的描述。但巫王西布莉着实颠覆了我的印象。
那是一个优雅的、充满魅力的黑皮肤女人,细细的发辫披在背上,发辫里编织了彩线,羽毛,贝壳,骨串,仅用最少的织物和兽皮遮掩躯体,裸露的肌肤上布满规整的刀痕,刀痕又用鲜红的颜料精心装饰,好像那些伤痕不仅仅是普通的疤,而是充满力量的符号纹样。
我听见小公鸡在暗自咒骂黑火大师,觉得大师骗了他——他认为这样一个充满原始与野性之美的女人断然不可能懂得他高贵的基质魔法。一听这话我心中莫名地生出了恶感,却又不敢对他怎么样,只能四处张望,试图寻找黑火大师的身影。
在环视了礼堂几圈以后,我终于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黑火大师。他身着便服,趿拉着拖鞋,安静地抽着烟,头发也没有扎起发髻,垂在两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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