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刺客是谁（1/2）

“法师之城尼秘雅，她的荣光在几世纪前就已经开始暗淡。如今她已经堕落到连本职工作也做不好，就连教会都混得比尼秘雅强。”法师之城的阳光总是温柔而明媚，这是法师们通过调整笼罩全城的秘法结界折光率达到的效果。据说这是最新的研究发现，在这样的光亮度下，人眼阅读是最舒适的。青年捧着一摞书，一边走一边对导师新招的女学徒做“入学教育”。他的面孔线条柔和，乌发披肩，还束起发髻，看起来不像是本地的沙漠民族，像仙都人——但又不太像。那平原大国的居民眼睛不是茶色，就是乌黑，而此人，他有一双深黄的眼睛。

他名叫李永歌，看起来像个恶魔。

“别瞎说吧，师兄。我好不容易过了入学测试你就给我讲这些。”女孩子显然对这位师兄的话并不满意。她也不是本地的居民，鼻梁上堆满雀斑，长长的红发编成辫子，垂在颈子两侧。据说她是从遥远北方的蛮荒地带来的，她的族裔在最近十几年才开始接触“学术性的”魔法。

“我哪瞎说，我看就是研究中心禁忌太多，这也不准那也不准，还弄了个什么尼秘耶尔刺客，教会都不干背后捅刀这么龌龊的事。”

女孩子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叹：“什么刺客，师兄说什么呢！”

这走廊很长很长，一侧是面向沙漠的高台，另一侧是无数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没有一点标识的房间。如果你也是一位法师，就能从门缝下透出来的些微法力碎屑来判断这房间是干什么的。不过就连最最顶尖的大法师也无法准确判断每一间屋子里渗出来的法力，但不论如何，只进自己认得的房间便是保证万无一失的最佳诀窍。

“就是教务处养了一群狗腿子，谁要是研究他们不让研究的东西，就，呲——”青年拳头虚握，向前一推，做了个捅刀子的动作：“但是老头子们从来不承认他们养过狗腿子。所以我对你说的东西根本不存在，知道不？”他们路过一扇虚掩的们，青年法师向里面微微一张望，紧接着便假装没事似的，把目光放回前方。

“哦……”女孩儿悄悄地缩了缩，小声回应。

“图卡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办。你可以先用我的，我的还能借大概十几本书。”

她好像因为话题突然变化而有些跟不上：“……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的借书卡现在没法办，要十月份和研究生院统一办，办好之前你可以先用我的。”

见师兄认认真真，面不改色地重复了一边，新生只能暂时打消了疑虑，跟着师兄快步走了起来，直到绕过长廊，来到通往高塔外的阶梯处。

“刚才那个虚掩着门的房间里，就有一个尼秘耶尔刺客。”李永歌想了想，后面那句“不过是我的人”还是没有说出来。

如果他不说接下来这句的话，新来的女法师还不会太过惊讶：

“这个蠢家伙盯了我很久了。”

女生赶紧跑掉了，她就算刚来，也知道不要和被尼秘耶尔刺客盯上的人混在一起。

“怕啥嘛，我又没干什么坏事。”李永歌朝着女生跑掉的方向努努嘴巴，回头望向虚掩着的门的屋子。里面的那双眼睛已经不见了。

关于尼秘耶尔刺客的传言可多了。有人说他们才是真正的恶魔，因为他们来无影去无踪，杀掉一个人连痕迹都留不下。也有人说他们是被恶魔和禁忌的魔法害得家破人亡的可怜人。还有人说他们就是来这混口饭吃，主要作用是吓唬法师，起点威慑作用的。

但是每天在违法边缘上蹿下跳的李永歌可是清楚得很，这些刺客多半是尼秘雅学院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小孩训练而成，或者干脆是从外面雇来的，主要的作用还真的不是监视什么法师，而是法师之间互相倾轧的产物。

当法典在上，把诸多禁令条条写明的时候，想要陷害一个人的最佳方式是什么呢？诬陷。这种脏活，李永歌还与他的导师合伙干过一次——对面最终被魔法猎犬嗅到恶魔法术的味道，第二天脑袋就被挂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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