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老者（1/2）

古辞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了他一人，他整个人有点浮肿眼睛也酸涩，坐起身来好好拍了拍脸半天才清醒了些。

还没换好衣服李行就推门走了进来，他手上拿着一个托盘上头放着早餐。

“先生昨晚睡得还好吗？”

古辞把腰封扣上，然后穿上了鞋，他一边走去洗漱一边心不在焉地说：“还行。”

等他用凉水彻底把自己泼醒时，才发现外头似乎喧闹得有些异常，外院熙熙攘攘的声音，他在内院的房间里都能听到一二。

“外头怎么了？”

“有点事，先生先来用早膳吧，吃完了我们再慢慢说。”李行换了一身鸦青色的普通行头，头上的玉冠也换成了十分简单的样式。

古辞一边喝着粥一边默不作声地观察着眼前人。他看起来人畜无害，顶多算是冷漠了些，但眼神里没有暴戾没有扭曲，就是一个性格在正常范畴之内的普通人。

是的，他那时候被人救了，他没有经历过最初的背叛。后来一系列的困苦与折磨也都因此断绝。

所以，他还能留有人性里最初的仁慈。古辞想，他和自己笔下的那个人是不一样的，这区别是从根子骨子里就划开的。

清粥小菜古辞三两口就扒拉完了，他放下瓷碗抹了抹嘴，又喝了口茶清嗓子。外头的喧闹声越来越响，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顺着打开的窗户看了出去。

李行这才开口：“早上豚叔说，村里突然死了人。”

“死人了，怎么死的？”死人的事儿你刚刚说只是有点事，果然不愧为一国之君就是见多识广沉着冷静呵。

“是早起上山的一个老人，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断了气，伤口深可见骨，应该是被狼或者熊之类的野兽给咬死的，还被开肠破了肚，内脏七零八落滚了一地，死相实在可怖才一早上都骚乱不止。”

“被野兽咬死，以前也出现过这种事情吗？”古辞觉得有些违和感，“这里种植药材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对山里的猛兽难道会没有一点防备？”

李行回道：“豚叔说上一次发生野兽袭人事件已经是三十五年前的事了。听他们的说法，村子对于避开野兽还是有研究的，这么多年也没见过是那么猛兽出没，村里人有些慌了才会一大早就这么喧闹。”

李行话音刚落，衷返就走了进来，他额前的刘海有几缕贴在了额上，不知是被汗水还是露水浸的。古辞视线下移发现他小腿上缠着的布带有很多地方都由灰色变成了深灰，是被水浸湿的，不过鞋子倒是干净的。

衷返站到李行身边，垂下头恭敬地说道：“主子，我去巡了一圈，整座山头里也没发现什么能确定是野兽出没的痕迹，至少没在这里生活过，先前一场雨下得有些大，很多痕迹暧昧不清，不太能确定是不是有什么猛兽路过顺便吃了个人。”

古辞看门外的石阶上，确实还有积水，他暗自反省了一下睡得如同死猪神鬼不知的自己。

“陛下……”古辞刚一开口就被李行用两根手指点住了唇。

“你该叫我表兄的，忘了吗古小辞。”他收回手五指拢在广袖之下似乎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这触感让他的心神有些松动，才叫出了“古小辞”这种腻人的称呼。

古辞看着他，眼神里的莫名其妙几乎溢了出来，他喝了口水才继续说道：“表兄……”这称呼让他有点不爽，真的是占他便宜没够，“你怎么对这事儿这么上心，虽说天下子民都是你的子民，但表兄您好歹日理万机怎么有这种闲情逸致，连这种犄角旮旯里的案子也管。”

李行伸出手，他握着拳伸到了古辞面前，然后眨了下眼示意古辞把手伸出来，古辞照

做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小珠子，没错就是那颗玻璃弹珠，掉在了他掌心里。

珠子很温暖，古辞开始还以为是李行的体温让这个无机质的小东西也染上了温度，可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这颗玻璃弹珠是真的在源源不断地向外发散着热量，温和绵长。

卧槽，这什么黑科技，弹珠型的暖宝宝吗？

“你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个？”

李行点点头：“正是。”他接着说道：“长寿村不仅人长寿，据说其祠堂中心的一棵榕树也已经有了千年寿命。树木长寿虽说并不稀奇，但这棵树曾经一度枯死，数十年间未曾抽枝发芽，后来突然有一日又枯木逢春，如今四季亭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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