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羁押（1/2）

“这里怎么毫无人烟这么荒凉？”古辞跟着赵高得一路往荫族腹地走，却都是破败的模样，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赵高得走在前面带路，脚步不停地回答：“因为族人们都死了。”

“你说什么？”古辞分明记得赵高得离开这里的时候，荫族人都还过得挺安居乐业的，这才几年？

“一场地动触动了陵墓中的阵法，整个山谷都被埋了，大部分人都死了干净，还活着的数人都是在巫师小院里玩耍的孩子，我将他们都送了出去。如今荫族已经不存在了。”

地动？四川好像确实很容易地震。

话说回来，赵高得这是真的惨，古辞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说一声：“抱歉。”

赵高得没说什么，两人很快就到了历代大巫师所住的小院，和古辞在赵高得记忆里所见到的并没有太多差别，却破败了很多，院前也没有半山腰的花了，野草藤蔓淹没了去路。

赵高得撤去了笼罩在小院上空的结界，两人一同走了进去。

“历代巫师所藏所著的典籍都在此处。”

“你此前来时应该都已经检查过一遍了吧，没有那本书？”古辞问。

“没有。”他将存放典籍的木箱打开，“记录里几十年间都没有人进去过祖皇陵的地界，那本书就如同凭空出现在亡妻手中一般，又鬼魅一样地消失了。”

“不过，荫族的祝术神秘诡谲，说不定那里有我没有察觉的禁制也不一定，还请何公子仔细查看一番。”

古辞四下转了一圈，这地方本来就不大，一眼望去连目光需要转弯的地方都没有。

他放出神识整个扫了一遍到真发现了一个禁制，他过去用祝力解了禁，那方略微泛黄的墙壁上露出了一个暗格，放着一只匣子。

他打开匣子，却没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赵兄，这好像是令先师写下的。”

在另一头整理古籍的赵高得闻言手上的动作一愣，他回过身来平静地接过了匣子。

里面躺着一封薄薄的信，信封上书“往生”。

“没有其他的禁制了，这是唯一的。”那信封上有莹莹光华，看起来干净又温暖。

赵高得展开了这张纸：

吾此生悔无言可语，为师者，吾失德无能，妄心丛生，罪无可谢。

若有来世，望吾与吾徒乾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今以血肉为引，以生生世世福泽为祭，求吾徒此生安泰，来世父母康健，妻慈子孝，百岁无忧。

信上只有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可一笔一划都写得刻骨铭心，笔迹是深褐色的，想来是王阔达用自己的鲜血所书。

他们之间的纠葛除了本人以外，古辞是最为清楚的。这种感情有违伦理，可古辞这个人早就已经没有伦理纲常的概念了，何况二十一世纪师生恋怎么了，同性又怎么了，不肯正视的大多都是少见多怪见识短浅。

所以他并不十分理解赵王两人内心的纠结纷扰。

他看了看那信说：“是往生术，曾经一段时间被归为咒术而失传许久，没想到令先师居然找到了。”

可是王阔达在墓中为了救他们和赵高得，为了破阵已经灰飞烟灭了，这是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咒术。

赵高得没有多说什么，他侧面对着古辞，古辞只能看见他额上狰狞的伤疤。他将那一张薄薄的纸叠成了还没有掌心大的小块，收进了怀中。

“没有其他禁制，也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了，看来那本书确实已经不在此了。”赵高得说着从身后的一个柜子的深处拿出了一只小陶瓶。

他从那里倒出了一颗小小的种子，古辞认得出来这是柚子的种子。

“你这次回来就是来去这个的吗？”

赵高得摇摇头：“许久没回来了，有些忘记这个地方的模样，所以回来看看。只不过今后我不打算再回来了，所以想带走点东西，就当是念想。”

“你，知道令先师对你的心意吗？”这话一问出口古辞就后悔了，这种问题实在是太讨人嫌，他赶忙又说到：“我没有探究的意思，抱歉一时嘴快。”

赵高得却只是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何公子，你不用抱歉。”

“我和师父，还有澜儿，我们之间到如今这个结局是被阴谋算计的结果，哪怕穷尽一生我也要揪出幕后那人让他付出代价，这一辈子也就这点念想了。”

“但是那些阴差阳错的情都是真的。我、我如果当时知道了会是怎样，我自己也无法想象。”

“我爱我的师父，只是和师父对我的爱大概是不一样的，我可能会因为这些事情而纠结郁闷，也可能会掩饰太平，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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