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2）

窗外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在闪烁着，夜晚的车辆仍川流不息，偶尔传来几声喇叭声，咖啡厅内悠扬地小提琴曲在回荡着。

顾琅一只手扶着桌子尴尬地站在那里，他原本以为凌越前是来劝自己离开凌晨的，因此他刚刚的一番话没有留任何情面，按照他的想法，现在他应该潇洒的离开留给凌越前一个冷酷的背影。可凌越前刚刚的话实在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叫“我什么时候说让你离开凌晨了”？

顾琅觉得从一开始见面凌越前就透露出一种“我不喜欢你，离我儿子远一点”的态度，虽然凌越前并没有直说，但他一直问自己喜欢凌晨哪里不就表达的很清楚了吗？顾琅自问没有什么能让多年前非要棒打鸳鸯的人突然开窍的能力，可凌越前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有些摸不透。

“先坐下吧，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凌越前对他扬了扬下巴，用镊子夹了一块方糖放进顾琅面前的杯子里，“年轻人不要总是这么急躁，会吃亏的。”

顾琅看着凌越前的眼神有些复杂，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凌越前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甚至来不及细想这是凌越前的怀柔政策还是另一个圈套，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顾琅觉得自己都应该坐下来。如果真得可以缓和一下两个人的关系最好，如果不能……

顾琅默默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咖啡，他并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尽管他会看在凌晨的面子上给凌越前留几分薄面。

但如果真的把他逼急了……

顾琅在心里冷哼一声，反正关系已经糟透了，他一点也不介意再糟一点。说实话，他已经等不及看凌越前那张威严的脸被棕色液体沾染的样子了，不知道到那时凌越前一丝不苟的面部表情是否会出现一丝裂缝。

顾琅讨厌他那副好像自己什么都看透了的样子，讨厌他那副高高在上不把别人来之不易的感情放在脚下践踏的样子，还有他自诩过来人说教的样子。如果面前这人不是凌晨的父亲，顾琅绝对不会硬着头皮跟他坐在这里耗，明明面容如此相像，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可他们两个人却截然相反。

凌晨是将他点亮的太阳，而凌越前却是一直想要把太阳遮挡住的乌云。

顾琅承认从五年前开始他对凌越前的认知就有失偏颇，原本凌越前在他心目中也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可自从他伤害了凌晨之后他就再也无法将面前这个人同那个待人温和的叔叔联系起来。

“怎么不喝？不和你的口味？”凌越前低沉的声音将他唤了回来。

顾琅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却一直没动面前的咖啡。

凌越前叹了口气，“怎么说呢，你们的事虽然有些突然，但好像又在情理之中。你们两个小时候就喜欢黏在一起，长大了就更黏了，我应该早一点就察觉到的，只是一直没往那方面想。”

他慢悠悠地用勺子搅了搅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凌晨从小就淘，没心没肺的，从来不把谁放在眼里，也从来不把谁放在心上。唯独对你不一样，每次给他带点什么新奇东西他都想着你。他有一只小猪存钱罐，刚给他的时候喜欢的不得了，一见到硬币就往里塞。整整两三年都舍不得不让人碰，把它藏的严严实实的。你应该没见过吧？”

顾琅点点头，他确实不知道凌晨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从第一次见面凌晨都给他一种大哥哥的感觉，很有安全感。

“你当然没见过，那时候他还不认识你。”凌越前道，“认识你之后就更不敢拿出来了，除了我和他妈没人知道凌晨有个宝贝的不得了的小猪存钱罐。我跟他妈还一直调侃他是不是要把里面的钱攒下来留着娶媳妇，把他臊得抱着存钱罐到处跑。”

提起凌晨的糗事，凌越前脸上有了几分笑意，倒是逐渐与顾琅印象中的凌叔叔有了几分相似。

“后来不知怎么小猪存钱罐就碎了。凌晨蹲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把硬币捡起来放进口袋里，哭得特别可怜，把硬币捡干净之后又把哭着存钱罐的碎片埋在树下面。”凌越前笑了笑，“他妈妈问他既然这么喜欢又为什么把它给打碎，你猜他怎么说？”

顾琅茫然地摇摇头，内心却隐隐有种预感，这件事可能会跟他有关系。

“他说琅琅有个特别坏的弟弟，把琅琅的巧克力都吃光了。琅琅特别不开心，他想拿这些钱去给琅琅买巧克力吃，他想让琅琅开心。”凌越笑着摇了摇头，“你说屁大点的孩子哪懂的那么多东西，七八岁是一个人最单纯的时候，他想做什么事从来都不会图什么。想对一个人那就是真的想对他好。”

“说实话我跟他妈那时候还挺嫉妒你的，后来想想自己也挺没出息的。”凌越前继续道，“我跟他妈那时候就想，如果凌晨以后对他未来的妻子像小时候对你那么好就够了。可能这就是命吧，他再也不会对除你以外的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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