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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独书与机械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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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岛警督的笑容只笑到了一半就停止了。

在门外,孩子跪得板板正正,低垂着头,满脸泪水——这是他的想象。

而现实是——在门外,靠着墙,一个孩子懒懒散散地躺在那里。

他穿着一件有些脏的和服浴衣,而这件浴衣完全不合身,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而在他宽大的的领口,深棕色近乎于黑的纤密头发胡乱地翘着,从领口冒出来,淹没他的耳朵。

在他的嘴角上有一个撕裂开的伤口,粉红色的里肉外翻,穿插着血丝。如果看的更仔细一点的话——会发现他的颧骨青了一块,肿起来。

而从浴衣里露出来的纤瘦身体——胸膛,露出来的小腿,胳膊上——也沾着紫的,青的,源自不同时间的淤青块,一看就是受到了殴打。

他就那样倚靠在墙角那里,翻着一本书,上面画满了数字,嘴角还带着浅淡的,肆无忌惮地笑容。

那是一本高级数独的书。

“哦呀……”他连视线也不往男人那边看,只是发出了若有若无的一声嘲讽也似地轻叹:“很简单呢。”

“数独什么的,只能用来哄哄小孩子吧?”

他站起来,瘦到有些可怜的双腿被和服浴衣挡在下面,看上去多少不那么凄凉,但是腰间系紧的灰腰带展现出的腰围,却暴露了他并没有被仔细养育的现实——就算是最简单的站立他做出来都有些摇摇晃晃的样子。

大概是今天的第一次,他用眼睛正视他面前的男人——这种正视也是带着些许侮辱性的——眼皮垂落,抬起,由于身高而仰视对方,瞳孔缓缓上抬,带着天然地嘲弄意味:“父亲大人呼唤在下,是有什么事情么?”

“修治!”

“嗯?”

孩子面对父亲的暴怒仅仅是微笑。他的眼睛黑色,却又带着一些棕,在微弱的日光之下,有种奇异的温暖柔和,又有些磨削不掉的沉郁。

瑰丽色泽褪得斑驳的浴衣很长,拖在下面,他穿着白色袜子的脚露出来,踩在深棕色的旧木屐上,意外有种美丽。

津岛修治啊,就像是深山里那种美丽又残忍的精怪雪女与寂寞的旅人诞下的子嗣……

没有人会想到津岛警督的孩子会是这样的,不过似乎知道津岛警督有孩子的人似乎也不多。

很少有人知道在那座高而深的宅子中,穿着父亲的旧衣服的孩子坐在没有阳光,只有电灯的阅读室里,没有时间概念地度过日与夜。

他喜欢报纸的味道,因为上面有新鲜油墨的气息,有“外面”的味道。

有时他试图按照一顿饭代表一天的时间划度来计算自己的年龄,但是太早的记不清楚,只好放弃。

津岛修治并不知道自己的年龄。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生日。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但是自己的生日那一天,大概是每年最糟糕的一天了。

因为,我可是一个不应该存在于世上,也不被任何人期待的坏孩子啊。

他猜自己大概六七岁,七岁的可能性更高一点。

不过无所谓的。

每每想起自己,忍不住要微笑。明明很痛苦,整个身体都会疼痛抽搐,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微笑。

要微笑着,让别人看不出我的悲伤才好啊——否则的话,会感到害怕的——真是弱小啊,正因为恐惧着别人,才要掩饰自己,真的是很悲哀的事情呢。

到底为什么而活着呢?

津岛修治在这个年龄已经在想这个问题了。

他被剥夺童年,与此同时恐怖地

成长着,以自己和别人都难以预料到的速度。

很多东西对于他而言都过于简单,因此失去了意义——对于这个孩子而言,所谓的意义,就是值得探寻的“不确定性”吧。

但……当一个人可以简单地看清甚至预料到另外一个人的行为时,值得被探寻的“不确定性”就很难找到,于是所谓的“意义”也丧失了……

失去意义的东西,总会叫人失去兴趣,乃至厌倦,就连“自己”这个事物也被包括在其中啊……

津岛修治就是这样厌倦了自己。

因为了解而无趣,感觉失望透顶。

不过会感觉“失望”,证明对它曾经(或现在也一样)抱有希望,所以——

“或许会找的吧,为了什么活着之类的。大概是我见过的东西太少了,或许去了外面就能找到了。”

就这样,他将“自己”免为其难地留下了,考察着,小心地期待着或许在未来可以找到活着的意义。

而他也正是这样用理性,冷酷,局外人地身份,用他那双追求着温暖然而却又脱离不了黑暗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自己法律上的父亲——眼睛里啊,那个男人在可笑地努力着,不断地升职,不断地往上爬,维持着自己的体面,匆忙,污秽,虚伪,穿梭在利益之间,无论是骄傲还是懊恼都显得无比狼狈欸?嘻嘻嘻嘻嘻。

是的,法律上的父亲——真正意义上的兄长哦?

“你给我跪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难道都不会吗!”

“在下已经努力反思了。”

“啊哈……总是‘在下’‘在下’的,难道我亏待你了吗?”津岛修文更加愤怒:“我给你请了最好的护理,给你用最好的药,可是你呢?你好自为之吧!”

他的神色扭曲了一瞬间,津岛修治以为自己又要挨揍一顿,下意识地捂住了头部。

不过这一次只是腹部挨踢了一下,倒没有什么大……碍……

他的身体发出一声脆响,然后他也歪歪扭扭地跌落在地上,微微抽搐。

“断了哦,肋骨……”

孩子忍受着痛苦,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胸膛,他将手贴在断掉的肋骨那里,感受到自己身体里传递过来的,比以前都要清晰的心脏跳动——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情,因为他脸上的笑容是那么惊喜,又那么痛苦。

……

“你愿意经常到神社里来吗?”少年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拉着久见秋生的手:“我想为你祈福,一次也好,多少次也好。”

他的手与其说是拉着秋生的手,不如说是握着秋生的指尖——握得很紧,甚至握得秋生的指骨有些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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