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盛开的傍晚(1/2)
烟火大会举办大概有百年的历史了。
就算是在贫穷的年代里,也要追求烟火大会那种绚丽又迷离的美丽。
虽然说看完美丽的烟火后,百姓们仍然要穿着破旧的衣服挨饿,但是……总之,无论如何,这是一件雅俗共赏的盛事。
百年前的那些人们,是否也曾这样走过这里?
恍然已似梦了。
一位兄长紧紧牵着他妹妹的手。
“有什么好看的嘛!”心操人使很不耐烦:“每年都是一样的,在电视里看不好吗?”
叶隐透抿着嘴唇看他。
她听不懂自己兄长的抱怨,只是在笑,脸颊上有两个小小的酒窝,甜丝丝的模样。
“哥哥。”她扯扯心操人使的袖子:“哥哥。”
无论是谁,身上的和服浴衣都有些旧了,但是洗得很干净。心操人使觉得烦,但是又怕一松手叶隐透就丢在人群里了,只能无奈地牵住她,喃喃道:“喊什么喊啊,烦死了。”
两个带着半脸面具的少年在人群中狭路相逢。
“小胜!”其中一个本来气宇轩昂,但是见到另一个忽然宛如被提住了命运的后颈皮,整个人缩成了一只可怜巴巴的绿毛兔子:“你你你……你也在,在这里参加,参加烟火大会啊?”
“哈?”另外一个少年的语气并不好,他低声咕哝道:“难道我不许在这里吗?不要歧视人好吧?”
绿谷出久一想:对哦!明明总是被离奇抓紧警察局的是恶人脸的爆豪胜己,应该我歧视他才对啊!
然而不知为何,内心还是很怕。
“喂!你这个废物走路不看路的吗?”爆豪胜己向他冲过来,扯到人群中——本来两个人相隔一段距离,但是这样一来,就略有些近了。
原来是后面来了演奏传统能乐的花车。
不知何时,人群已经散开一条道路让花车经过。
在花车的顶端,穿着华丽传统能剧演出服的少年盘坐在那里吹笛,脸上面具半掀,露出线条优美的下巴。
在他身边,身材矮小的另外一个少年也带着面具,在欢快地敲着小鼓。
“那个人……”绿谷出久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了目光:“听说是……这一代最出众的能乐的乐师呢。”
“是他。”爆豪胜己不知为何有点不高兴:“你这么关心他干什么?”
花车上的少年乐师垂眸一眼,目光在这两个站在路边的英俊少年人身上微微一停。
他和绿谷出久隔着两张面具与熙熙攘攘的人群,偶然间对视了一眼。霓虹五色迷离中,那双眼啊,清澈如山间流水。
一瞬转眼而过,乐师唇下的笛声悠扬而欢快,并不停歇。扮演京都游女的能剧艺人忽地甩开了折扇。
她半掩着面,幽幽地唱:“那——繁华里一见,便叫奴家倾了心的源氏公子呀——”
此声一出,女子便随笛声起舞。花扇上机关一开,炮制好的樱花便洋洋洒洒地随着她这一舞撒向人群,掀起一阵阵欢呼与尖叫。
能剧且在那里演着悲欢离合,痴男怨女千丈红尘缩在了花车上的方寸之地。然而乐师不动凡心,只在哪里静静地吹笛。
“那人……是谁啊?”人群中,爆豪胜己皱着眉对绿谷出久喊——不喊是听不见对方说话声音的。
“我!查!到!了!”绿谷出久也对他用喊的方式说话。他手中拿着一张被挤得皱巴巴的节目单,费劲地在角落里找到了一行小字:“他!叫!轰!焦!冻!”
蜿蜒的一长串花车缓缓前行,人群追着花车跑,在花车
离开后,这里的人流终于少了一些。
“他是能剧小一辈的乐师里排第一的笛客,出身开武馆起家的轰家,不知道为什么去学了能剧。”
“听说和家里闹翻了,所以被开水泼毁了脸。本来能成主舞的仕者,如今只好做了乐师。”
绿谷出久上查到的八卦,心中不禁浮现起那乐师清澈的眼睛。
“你这么走神,别一不留神又走丢了。”一支烟火棒伸到他面前。闪亮的金色小火星轻轻地在烟火棒头环绕,顺着拿着烟火棒的手往上看,可称为“池面”的英俊少年歪着头看往另一边,冷着脸,神色有点不自然:“烟火大会真是无聊死了,现在谁还看能剧啊。不要想那些东西。”
在最热闹的小市的街道上,一家人结伴而行。
身为一家之主的青年穿着华丽的黑底白鹤浴衣,手指团扇走在前面,身边跟着同样穿着华丽的紫底金盏花浴衣的女子。
那个女子有些纤弱,但浴衣原本便是端庄优雅的直式华服,穿在她的身上倒恰是相得益彰,只可惜带着市女笠,见不到容貌。
她手中牵着一个穿着浅蓝底游鱼纹浴衣的年幼女孩子,那女孩子依偎在她怀里,一路上好奇地指着路边的小物件,捂着嘴轻轻地笑,有人听到她轻轻地喊那女子:“阿娘,我想要那个,草编的小狐狸儿。”
她声音清脆得像初生的黄鹂鸟。
在她们身后还有一对姐妹,都是穿着粉底橙花的浴衣,拿着两把一模一样的扇子,手牵着手,跟在长辈的后面。
……
什么东西啊!
久见秋生觉得自己鬼迷了心窍。
此时此刻,他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一只握着太宰治的小手,一只握着森鸥外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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