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前尘（1/2）

楚文钦还没等走近经历司，隔老远就看到屋子里灯还亮着，暖橘色的，随着烛焰时不时跳动一下。

楚文钦如果不想让人听见动静，那么，那人也就绝对察觉不到。

是以楚文钦可以隔着书架看着应子良，而应子良本人却无知无觉。

应子良的侧脸被灯光晕染成偏暖的颜色，烛火在他眼里跳动，这张脸的线条非常柔和。

可楚文钦见过的，这张脸恣意张狂的样子。

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下一个当上指挥使的一定是他楚文钦，他们也知道楚文钦是楚国公的孙子，不过是庶出的，生母还早亡，在国公府的境遇，已经不是一句不受宠可以说尽的了。

而当时应子良是吏部尚书的嫡次子，娇生惯养长大的。

应子良小时候常与国公府的嫡次子楚文垣一起玩，因此国公府也没少去。

楚文钦那时是不允许出自己的院子的。

应子良原本也不会见到楚文钦。

只是那时刚好陪着楚文垣的妹妹楚琬来他院子附近放风筝。

好在楚琬看不起楚文钦到哪怕只是进他院子捡个风筝都嫌脏了脚。

“楚文钦。”楚琬喊了一声在院子里正在洗自己衣服的楚文钦，八岁的女童却可以学着父母摆出一副鄙夷的模样，“帮我把风筝捡了拿过来。”

命令的语气。

楚文钦身份低下，小小年纪却总是一脸冷漠地看着那些蔑视他的人。

他们居高临下的自尊心没有被满足甚至像是被羞辱了，总是要羞辱回去的。

所以楚文钦身上的疤痕总也不见变少。

楚文钦仿佛没听到。

楚琬气得发抖，支使着身边的小厮，小手指着楚文钦:“打！”

水盆被掀翻了，衣服和水都撒了一地。

要再洗一遍了，楚文钦想。

“有病？”应子良跑过去挤开那两个小厮，看着楚琬和楚文垣一脸不可思议，“不就是个风筝，有必要动手打人？”

楚文垣见状跑过来想拉开应子良:“子良，他就是个下人，你管他做什么？”

应子良拍开他的手:“下人不是人？我从来不打我家下人，还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

楚文垣还想说什么，应子良却一转头蹲下来问楚文钦:“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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